博物館的一切都和自己的記憶不符,吳然感到莫大的虛幻和荒誕,那她的記憶算什麼?
對了,那天還有林景和。
吳然現在迫切希望得到讚同,她撥打林景和的電話,無法接通,她又撥打林景和助理小非的電話,無法接通。
吳然給林景和發微信消息,“你現在方便嗎”。
又出現了,熟悉的紅色感歎號,“對方無法接收消息。”
老天,這種時候你是覺得我心髒不夠強大,特意跟我開玩笑的嗎?
吳然想,自己的記憶應該沒有問題,可博物院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所以現在她是掉進懸疑事件,個鬼啊,又不是拍柯南!
吳然在博物院對麵的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水,邊喝邊冷靜。她大腦閃過無數猜測,突然,她抓住了點思緒,一點一點捋過。
有問題的,或許是林景和。
仔細想想,每次手機在林景和附近就無法正常聯係其他人,還有前幾天她莫名其妙穿越到南京,正好林景和也在南京,現在出現詭異情況的博物院,也是她和林景和見過的地方……
她現在聯係不到林景和,無法為自己大膽的猜測增加更多證據。
可是這還是太荒謬了。就算恰巧林景和都在,又能說明什麼呢?
吳然已經不想在博物院附近停留了,這裏讓她感到極大的不真實和不安全,她打車去了盛元俱樂部。
盛元俱樂部六樓的基地房間,吳然指紋解鎖進去,沒有人在,她臥在沙發上發呆。
百思無果,吳然已經開始懷疑是自己的神經係統出了問題。
她很害怕,難道那些與現實不符的記憶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難道異能、林景和、秦盛,甚至現在這個地方,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畢竟二十多年的社會教育告訴她,什麼穿越、異能,都是不科學的。
她必須做點什麼。
回想和林景和的所有接觸,第一次是在清雲省博物院,第二次是在牡丹河公園,第三次是在南京總統府大酒店,她現在還能去的就隻有牡丹河公園。
吳然蹭的坐起來,拎起帆布包,下樓打車到牡丹河公園。她倒要看看能怎麼離譜。
公園門口很正常,和上次來時一樣,是一塊刻有“牡丹河公園”字樣的巨石。吳然從左側的入口進去,與上次一樣,兩側是高茂的竹子。走過四五米之後,兩側竹子不在,前方豁然開朗,卻不似記憶中滿園鮮花的景色,而是一片樹林。
這裏生長的是高大的梧桐樹和銀杏樹,地上有幾條交錯的林蔭小徑,抬頭是漸變金黃的銀杏葉和有些凋零的梧桐枝椏,地上則是落滿的幹枯梧桐葉和扇形黃色銀杏葉。
吳然停下腳步,她現在所站十步開外的一片空地上,放置有健身器材,不少大爺大媽在鍛煉身體。
就算天冷花敗,也不可能所有的花叢草叢全變成了高大的喬木。
這不是她去過的牡丹河公園。
吳然繼續往裏走,出了小樹林,似乎是到了公園中心。這裏是一片被四周小樹林圍住的大草坪,幾隻寵物狗在草坪上玩耍,主人在一旁交談,還有幾個小朋友在吹泡泡,一片歲月靜好。
吳然隻覺陣陣發冷。
在她的記憶裏,牡丹河公園從入口進去,先是一小段兩側長有竹子的小道,接著視野豁然開朗,腳下是曲折的鵝卵石徑,路旁開滿了各色花束,間或有各樣灌木分隔視線,有秋千架,有修剪過的景觀樹,有假山……就是沒有梧桐和銀杏樹林,沒有健身器械區,沒有中央草坪。
這裏也和清雲博物院一樣,分明不是她記憶中的地方了。
吳然站在草坪邊,腦子裏閃過各種雜亂的片段。
一隻小狗追著主人扔過來的玩具球,跑到吳然旁邊,叼起球跑回去了。
吳然回神,快步逃離了這個地方。
她沿牡丹河恍惚地走回了學校,手裏還拿著那把沒有還掉的黑傘。
“吳然!”
有人叫她,吳然抬頭,是宋文。
他穿一身清爽的運動服從旁邊體育館裏走過來,背著網球拍,應是剛運動完,“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好巧。”
吳然停下腳步,勉強笑笑,“巧啊。”
“我正要去吃晚飯呢,你應該也沒吃吧,我就一個人,要不要一起?”
她哪有心情,“不了,我有點事,我先走了。”
“那好,再見。”宋文微笑,眼看吳然走開,也轉身離開。
宿舍裏,雲陽霽在掃地,劉之和徐程這個周末照舊回家,不在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