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數天之後,已入暮歲。
冬月初冷,暮歲深冷,早春最冷。
北離境內,宣城外宣城是北離四州,靖州的州城。
江風一行人奔走了半月之久,終於見到了宣城。
城門外堆積著厚厚的雪,城門兩旁各有一個雪人兒。
大雪覆蓋的城頭上有一群站崗的士兵,門口左右各站著兩排守衛,站在中央搜查隨身物品的則是他們的頭。
“最近盜匪猖獗,城主府有大型失竊案,進城的,出城的,請把各位把你們的隨身物品打開,等待檢查。”
兵頭濃眉大眼,滿臉胡茬,身上穿著黑厚的鎧甲,腰間別著一把佩劍,站在城門中間喊道。
“這都是我們私人物品,怎麼給你們看。”
“就是就是”
“可憐我二叔啊,死了骨灰盒還要被人檢查!”
“我家的老母豬,每每深夜慘叫不止,白天口吐白沫橫屍豬棚,報官,你們官府也不管管,現在我要出城把它們安葬了,你們居然還要檢查,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頭牽著一頭老黃牛,老黃牛則是拽著平車,平車上白布蓋的非常嚴實。
人群中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發泄不滿。
“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了”,坐在馬車裏的南宮子淩問道。
許文秀坐在馬車前麵,轉身對著馬車裏雙手抱拳恭敬道:“回公子,隻是進出城例行檢查。”
“知道了”,南宮子淩輕聲應道。
“肅靜,不檢查也可以,但一律不準進城,出城。”兵頭皺了皺眉。
這句話一出,瞬間安靜下來了,進城的倒沒什麼,當時就有幾名不想出城的又跑回去了。
兵頭見狀,懷疑他們行李物品裏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便下令把他們抓了起來。
見狀其他人也就乖乖的接受檢查,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這是什麼?”
兵頭兒一把拽過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頭發油膩,臉上髒兮兮的,酒糟鼻配上他的眯眯眼令人感到猥瑣。
坐在馬車裏的江風聽見了那名兵頭說的話,於是掀起了馬車前麵的簾子。
看著被兵頭從包裏麵掏出來的粉紅色肚兜,那名男子如同地鼠般想找個洞鑽進去。
這還沒完,於是兵頭整個把那名男子的包翻了出來,全都倒在了地麵上。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肚兜,各種款式,各種類型,還有其他的女性用品……
眼前的一幕,令江風目瞪狗呆,心說這廝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
“快看,那不是望月樓沈姑娘的肚兜嗎?”
一個身材稍微胖一點,脖子上戴著金鏈子,右手的五個手指上全都是金戒指的男子說道。
眾人看向那名微胖男子,江風也看了過去,那個什麼沈姑娘的肚兜這胖子怎麼知道的?
人群中一陣意味深長的“哦~”傳來,讓那名微胖男子呆住了,這胖子一不小心把內心深處的秘密給說出來了。
江風心道:“社死了,糗大了,下次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但那胖子隻是呆了一下,瞬間就回過神來了,而且還非常自信,昂頭挺胸,滿目紅光,他感覺這件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反而很光榮!
馬車旁邊的兩名青年輕聲討論著:“你知道嗎?望月樓的沈姑娘在宣城花魁榜能排進前三!”
“我靠,怪不得這死胖子那麼自信。你看他那身打扮,大金鏈子,小銀鐲,絲綢袍子,真皮靴,這廝指定窮不了啊!”
雖然討論的聲音比較小,但坐在馬車裏的江風還是能聽見他們討論什麼,隻是他非常想收回自己內心說的話。
江風向南宮子淩借了個鏡子,隻見江風緊緊握住鏡子不放,眼神離不開鏡子裏的自己,而後默默說道:“小醜竟是我自己!!!”
一旁的南宮子淩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道:“江兄弟,何為小醜?為何是你自己?”
南宮子淩天真的問題補了江風一刀,這種問題對於江風來說簡直就是:“蝦仁豬心”。
馬車外麵,那名帶著金鏈的胖子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另一手指著那堆肚兜分析道:“這個紫色的是陳姑娘的,那個紅色的是門姨的,還有還有那個上麵繡著梅花的,那個是周副城主隔壁陳叔家小花的......”
周圍的人見這胖子指指點點,也都呆住了,心道,這死胖玩的還挺花吧!
“我真看不慣你這暴發戶的嘴臉!”
旁邊正好有個人認出來這個胖子了,和周圍的人說道,這胖子叫劉大福,他家原本的住宅被征用了,聽說賠了好幾千兩銀子,還有好幾個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