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玖本是良善之人,奈何一再忍讓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她不想因為一次妥協而讓剛剛的事再有發生的可能。
這次是多虧了祁勳及時趕到,若是他沒有來,後果會是怎樣的不堪設想。她一陣後怕……
沉吟片刻,譚玖堅定道:“報官。”
祁勳點點頭,像是對她沒有優柔寡斷而感到很滿意。
“我知道錯了,譚姑娘,救我!”林天喜聲淚俱下,企圖勾起她的同情心從而逃避罪責。
許是他太聒噪,祁勳一個手刀將他擊暈,世界終於清靜了。
強而有力的手臂把林天喜控製著,往門外拖去。祁勳在門口頓了頓,回過頭來:“待會我的屬下會送你回府,今日的事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雖然祁勳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安慰的話語,卻在處理事情上體貼的令人安心。
他知道此時的她最需要空間,莫須有的關懷反而會造成她的不適。因此他深知自己留在這著實不方便,見危機解除後自然也沒有久留。
扔給她披風時也沒有刻意靠近,眼神幹淨純粹,如君子一般心生好感。
他緘口不語,也沒有多問。譚玖自然也不知他是如何找來的。
好在藍藍很快解答了她的迷惑。
“喵嗚!”藍藍一個跳躍撲進譚玖懷裏狂蹭。
【主人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譚玖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微笑道:“藍藍,我沒事,謝謝你。”
她抬起頭來,正想跟男人道謝,卻發現他早已走遠。
回府後,譚玖待坐在床上發愣。
她手上還拿著那件玄色披風不願撒手,像是抓著什麼救命稻草。
披風上還沾染了他的味道,是蘇合香味,淡淡的餘溫令人倍感安心。
在這一刻她開始對祁勳改觀,他也不像外界傳言那麼可怕嗎,還頗有正義感……
點點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情形,女孩盤腿坐在床榻上,呆呆的望著手裏的披風,眼神空洞沒有往日的光彩。
它心底忽然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針紮一般。複又想起剛剛在院子發現她時的樣子。
那時的她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無助。
那一瞬,一股莫名的難受侵襲著他全身。他不敢想若是他遲了一步,會發生什麼。
到時候,她眼裏僅有的光恐怕都會蕩然無存。
他想讓她開懷,忘記那些不愉快的經曆,他想看回那個自信滿滿樂觀向上的她。
“汪汪!”
看點點著急的圍著她轉圈,譚玖知道點點是在關心她。
點點比尋常寵物敏感她是知道的,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感受到。
但是她煩惱的不是剛剛發生的事,畢竟祁勳來的及時,她也沒有受到實際性的傷害。
她把點點抱進懷裏,緩緩撫摸,自顧自說道:“我沒有記著剛剛的事,我隻是在想這事我能不能處理的好一些。”
點點歪著腦袋思索,卻聽她繼續道:“得饒人處且饒人,說到底林少爺他不過是被人蠱惑才會一時犯了錯,卻要收到如此重罰。而真正的罪歸禍首呢……”
點點霎時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什麼重要訊息。
原來背後還有別人指使,那個人是誰!
譚玖把臉埋進點點的柔軟的毛發,吸取它的溫暖。
接著她帶著顫音的聲音響起:“我又該將她置於何地,她畢竟是我的親人,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祁勳想起之前得知的信息,譚玖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妹。剩餘的那個唯一可以稱作親人的恐怕隻有陳譚月了!
“汪汪!”
可她不配!
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不配得到她的原諒,更不配她喚一聲姑姑!
說實話,譚玖知道這事是陳譚月主謀時簡直不敢置信。她們是血緣至親,即使她為了錢而搶她的酒館她都能體諒。可她怎麼會想到這麼傷風敗德作風的做法呢?
她也曾是譚家人,譚家聲譽受損,對她有什麼好處!
半晌後,譚玖吸了吸鼻子,抬起頭時像是想通了什麼:“罷了,這次我就念在爹爹的份上,饒她一回,且看她的造化吧。”
東郊陳家。
見陳譚月淡然自若的坐在首位上,陳杏予急的團團轉:“娘,梁嶽哥哥就快回來了。到時候他肯定會向譚玖提親的,這可怎麼辦呀?”
梁嶽,也就是原著的男主,與譚玖和陳杏予都是青梅竹馬。他傾與原主兩情相悅,為了風光迎娶她,決定寒窗苦讀,赴京趕考,一去就是三載。
陳杏予從小暗暗愛慕梁嶽,卻被陳家阻攔,認為跟著他這樣的窮書生不會有前途。
可沒想到一月前,京裏傳來好消息,說是梁嶽考上了文武雙狀元。魚躍龍門一飛衝天,此刻早已加官進爵,是朝廷裏赤手可熱的大人物了。
根據原著來說,這個時候譚玖因為失去酒館而自盡身亡了。那麼陳譚月也無需再多廢心機,男主就會順理成章看上陳杏予,成就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