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氣若遊絲:“是……是……”

正當幾人屏息靜聽時,一支暗箭從遠處射來,精準的射中了那即將開口的人。

大量鮮血從西戎首領口中噴湧而出,最後他還是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咽了氣。

“又來?!”祁勳暴跳如雷。

沒錯,又是在重要關頭殺人滅口。

祁勳立馬張望四周。隻見一處矮坡上的草微微晃動,人影快速逃遠。

他咒罵一聲,拍馬追了過去。

走之前還不忘他哥:“陳副將護送尚書回府,其餘的跟我來!”

許久後,祁勳回到府上,看得出餘怒未消。

祁博連忙上前詢問:“怎樣了,追到了嗎?”

祁勳搖了搖頭,滿臉不解:“這次帶著出行的全是精挑細選精兵,卻還是走漏了風聲,難道奸細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此話一出,就連向來淡定自如的祁博也皺緊了眉頭。

這就難辦了,想不到朝廷那人的手在他們不經意中已經伸的那麼長了。

隔日一早。

因為西戎餘孽終於落網,祁勳需要上朝交代始末。所以昏迷醒來後許久未上朝的祁勳露麵了。

卻沒想到今天除了他,還有另一個引得百官議論的人——褚之唐。

金碧輝煌龍椅上的天子大病初愈,麵色潮紅,“五王爺答應留在隴州城,孤深感欣慰啊!”

隻見百官隊伍中,那日與祁勳爭競標的熟悉麵孔上前一步,作輯道:“為皇兄分擔,是臣弟應該的。”

他那如沐春風的聲音和當日說那句‘承讓’時的語氣如出一轍。即使祁勳站在隊伍居後,僅看他背影,還是能辨別出來。

祁勳原本便緊繃的弦更是斷了一根。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外界傳言那淡泊名利雲遊四海的恭親王。

天子顯然滿意極了:“好好!以後多進宮來,孤一些拿不到主意的事也有個人商量。”

“臣弟願效全犬馬之勞。”褚之唐態度拿捏得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破綻。

朝堂裏的人都心思各異。

皇帝上月染疾,差點就一命嗚呼了,故而更珍惜身邊人。沒想到他隨意一道旨意,就讓向來不戀朝權的人回歸了,究竟是福是禍真是不得而知。

這位恭親王還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當年與皇帝一同打下江山,本以為他會想要分一杯羹,卻沒想到他提出離開大好仕途,從此四海經商。

可不得不說褚之唐這一決定實在是妙,讓本就寵信他的皇兄更加放心了。

這時候卻在皇帝身體漸漸變差的這個節骨眼上回歸。褚之唐隻是純粹想陪皇帝度過晚年,還是想要與太子搶奪這儲君之爭,無人知曉。

丞相為首的官員向來不看好太子這是早已不是秘密。覺得太子碌碌無為,皇子中又沒有其他人選,尚且無人有資格繼承大統,所以一直在觀望著。

此次五王爺回來,不知是否會成為他們極力輔佐的人選。

太子不愧是草包,在嶽父禮部尚書的眼神示意下,戰戰兢兢上前了一步:“父皇,皇叔雲遊在外多年,恐怕對朝廷事務不甚了解,貿貿然插手,怕是會弄巧反拙……”

他還沒說完,皇帝就拍案怒罵:“放肆!之唐與我共創大縉時,你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他懂得會比你少嗎?”

太子身體抖若篩糠,立馬嚇得跪了下來:“兒臣妄言,父皇恕罪!”

他瘋狂給禮部尚書打眼色,而禮部尚書怕被禍及,硬是裝作沒看到,由著可憐的太子當了這替死鬼。

還是褚之唐救他於水火之中。隻聽他大方落落說道:“皇兄息怒,殿下也是欠缺經驗,才會思慮得不夠周全,其實他本意是為朝廷好的。”

太子見有人幫他說話,也不管對方是敵是友了,忙不迭點頭:“對對對!”

皇帝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擺手道:“罷了,我這兒子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曉得嗎?”

皇帝對太子的不滿早已不是新鮮事了,要不是皇帝深愛著先皇後,他早就從東宮中撤出去了,因此百官也是見慣不怪。

而皇帝如此偏袒恭親王則是他們意想不到的。為此,丞相為首的官員心裏暗暗打起算盤,想著站他隊的可能。

隨著總管太監一聲“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百官紛紛散去。

祁勳和祁博被留了下來,自是要向皇帝交代西戎的事。

在進皇宮之前,祁博已經讓祁勳答應務必要隱瞞下縉國有朝臣與西戎勾結的事,畢竟密函已經不在他們手上。他們說什麼都沒人相信,反而會打草驚蛇。

可祁勳衝動啊,他覺得這事還是必須擺在明麵上,讓皇帝警惕,那麼朝廷的涉事人員才不會那麼肆無忌憚,越發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