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烈烈,開始枯黃的樹葉打著轉兒從野狗身邊飄過,“汪嗚汪嗚!”
正在大快朵頤的野狗群沒有喪失警惕,通紅的眼睛看著來人,低沉的嗚咽中,依稀能看到犬齒間的肉絲。
“畜生!”不用等杜伏威出手,隨侍的武士們早已經把啃食屍體的野狗拿大槍戳死,畢竟地上的殘屍之前還是同袍的戰友。
物傷其類之下,武士們下辣手把這些早已經因為啃吃屍肉而有些變異的野狗們殺得幹幹淨淨。
“獨眼張也算是我軍中一條響當當的好漢,沒想到就折在這種地方。”
“我們連續折損了3批人馬,還要勞煩總管親自到此,實在是屬下辦事不力,請總管責罰。”陪同的武士麵容愁苦,一雙手關節很大。他是過了好幾天才發現杜伏威親軍小隊失去聯係,派去尋找的人馬認出了沈浪手裏的橫刀,雙方發生戰鬥,卒。
又派出人馬,卒。
派出精英人馬,卒。
如此連續幾次,終於驚動了江淮軍總管杜伏威。
江都地界出了個狠人,連續打臉江淮軍這種事情,讓大佬枯燥的軍旅生活有了新鮮感。上一次這麼讓他感到有趣還是那兩個痞懶小子了,原本想要追索楊公寶藏的線索,沒想到被人家打蛇隨棍上,竟然認了幹爹……老杜的心情說實話又是暗爽,覺得自己很有牌麵,新一代聲名鵲起的年輕高手認我做爹,就問還有誰??!!
然而既然是幹爹了……那麼再想下手似乎就有點那麼一丟丟的不好意思,這也是原著中杜伏威對雙龍又是打,又是拉,態度不斷搖擺變化的原因所在。
不得不說位麵之子的氣運非常玄學,這樣強認幹爹的操作竟然有用……
杜伏威麵色嚴肅,寬大的袖子攏著,仗以成名的絕學“袖裏乾坤”變化多端,令人聞風喪膽。他嘴唇抿著,黑沉沉的目光看了認錯的下屬一眼,沒有說話。
“對手隻有一人,他開始用的一把菜刀”老杜看著沈浪最先的腳印和邊上換下的菜刀說道:“獨眼張的應對沒有問題,刀盾手迎擊,短矛殺敵,弓手遊擊,可惜遇到了個狠人,你看這個傷口,純粹是以力破巧。”
刀盾手的臉麵早已經被野狗啃得露出了臉頰骨,但是胸口被菜刀砍斷的肋骨赫然在目,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把盾牌砍成兩段後再傷的人,隻是一把村姑切菜用的菜刀而已,此人功力深厚,經驗老道,就算是我在當時也隻能如此破局。”
“再看弓手,這裏有一對小腳印,顯然當時還有一個孩子在場,弓手見此人連續殺傷同袍,發箭射傷孩童以求影響此人心誌,沒想到被投矛射殺,根本來不及將箭射出去。”
眾人想到當時的場景,隻覺得無比凶險,弓手試圖對著孩子射箭引開對手,沒想到被遠遠一支投矛斃命,“嘶——!此人在被圍殺時還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照顧到外圍的孩童,舉手投足就能殺人,你看此處腳印,獨眼張他們還被內力拉扯,在地上留下了痕跡,難道是天魔功?沒聽說陰揆派傳人在江都一帶行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