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團長的悲傷無人知,宋團長的憂愁無人理會。
秦蕭和郭朝明的注意力繞著白夏夏轉,毛發亂蓬蓬的貓兒圓腦袋上下連點,異色瞳亮晶晶的,璀璨漂亮。
郭朝明有點兒惱羞成怒。
他,從小受盡貓貓寵愛的海王郭,在感興趣的新寵跟前栽了大跟頭,滑鐵盧丟臉地還比不上木頭人秦蕭。
老氣了。
白夏夏不給他摸,他逆反地偏要摸。
故意伸出空著的左手,魔爪迅速繞過白夏夏。用上了偵察兵的本事。晃了個假動作,趁著貓兒戰術後仰,他從尾巴根分三步偷襲。
——揪住軟乎乎小尾巴尖,按住貓背,瘋狂rua她!
白夏夏???!!
擋住前麵兒,擋不住後麵。被郭朝明很雞賊地偷襲成功了,還反過來順毛擼,逆毛摸,來來回回,擼癱貓貓。
白夏夏底盤不穩,小爪子抓不住地麵。咕嚕嚕順著郭朝明的力道,咕嚕嚕翻出去。
天旋地轉,等貓回過神,它平躺著癱在飯桌底下。
白夏夏:“……”嗚嗚嗚,我不幹淨了,我要洗澡。
這哪來的奇葩,誰家翻譯錯意思,惱羞成怒反過來報複貓的。這就算了,還用上兵法。
欺負我貓貓人小腿短沒手嗎!
白夏夏氣呼呼的,柔軟毛發像是被雷電炸過,蓬蓬的,貓往外呲牙。
她氣勢洶洶衝出飯桌,郭朝明一招得手,心滿意足。
一溜煙兒……跑了。
白夏夏從飯桌底下探出個貓腦袋,左瞧右瞧。
後腦勺子抵飯桌邊上,看見嚴絲合縫關上,門縫裏一抹深綠遠去。
“……???”你還是不是男人!
白夏夏:“喵喵喵!”……淦!
小貓蔫蔫兒不忿得呲牙,凶萌凶萌的。
宋北能從貓兒抑揚頓挫隻有一個喵的長叫裏聽出國罵來。
白夏夏:罵罵咧咧!
拳頭抵在唇邊,低咳了聲,秦蕭含著點兒笑音,嗓音尾巴輕輕揚起:“過來吃吧!”
白夏夏走過去前,先抖順炸炸的毛發。重新跑進飯桌底下,自己壓著身子亂抖。好幾次沒能翻過來,她就用爪子認認真真梳理亂毛。
好像是個不願意邋裏邋遢出門的小姑娘,要確保自己漂亮的長毛安分順暢平趴著,沒丟臉,才滿意地走出飯桌。
又是那個優雅貴氣的波斯貓了,就是色兒有點灰。
秦蕭&宋北:“(⊙o⊙)”
翹起大尾巴,貓兒輕盈躍上小凳子。
發現雪白塑料飯盒裏,整齊擺放了好幾塊兒蘋果肉。
估摸著是自己翻滾飯桌那會兒,郭朝明撕下來算補償的。
算那小子識趣。
貓愛幹淨,時不時就愛舔舔自己的爪子。白夏夏怕髒怕吃毛,一直沒這個習慣。
在山裏經常用幹淨的溪水洗爪爪,現在沒這個條件。她遲疑猶豫著,不是很願意地緩慢端詳白爪爪……
不是很想舔。
小波斯貓木著貓臉,耷拉的眼皮的小模樣格外討人喜歡,認真得像個小學生。
生動極了。
也不知怎的,秦蕭愣是從毛絨絨沒甚表情的貓臉讀出了嫌棄。
秦蕭:“你這貓兒,這麼愛幹淨。”連自己的爪都不願意舔。他就沒見過這麼龜毛還愛漂亮整潔的貓。
“喵~”白夏夏縮回爪子,幹脆低頭,放棄用爪子,一口咬住幹幹脆脆的蘋果果肉,哢嚓嚓吃起來。
光用嘴咬蘋果,毛茸茸小爪子壓住小板凳,可憐巴巴往後蜷縮。
果肉在飯盒裏動來動去,白夏夏吃得很艱難。
“我幫你擦擦。”
秦蕭捏著張帕子,握住白夏夏揣起來的小髒爪,沒忍住,摸摸貓兒小耳朵。
“喵~”手心癢癢的,耳朵應激地在手心裏抖。秦蕭心又軟了點,毛茸茸摸著會奇妙的自我滿足,秦蕭這會兒就是。
白夏夏乖巧柔順遞出爪爪,秦蕭擦得很認真,連兩指縫隙中的軟毛都沒有放過,沒有任何敷衍的意思。還把白夏夏伸出來的指甲也擦幹淨,“你應該磨指甲了。”
貓愛抓東西,也有磨指甲的意思。磨得越鋒利,就越好用。
這貓……不僅愛幹淨不喜歡舔毛,似乎還不會磨爪爪。
秦蕭仔細把小貓的兩隻前爪擦幹淨,鬆手丟掉帕子。
“謝謝~”白夏夏很認真地道謝,心裏歡喜得冒泡泡,自己選對了人,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願意體貼動物,待會就找機會賴上他。
我救你的命,養我不過分吧?
白夏夏看冷漠臉的青年,用幹淨爪爪摸摸秦蕭手背,繼續低頭“哢嚓嚓~”
心裏想:這人看著冷漠得滿身刺不好相處,骨子裏卻是個溫柔的人。畢竟,連貓都願意認真對待的人,心腸會很柔軟吧。
白夏夏一心一意抱著蘋果塊啃,毛絨絨小白爪按住果皮,吃得歡喜開心。
出門洗了個手的郭朝明跟魯建華一塊回到病房,魯建華滿頭大汗,手裏還拎著兩個鋁製飯盒。
宋北也洗完手回來,遞給秦蕭濕毛巾,叫他擦了擦手。
飯桌被擺到病床上,魯建華打開鋁製飯盒,裏頭盛著滿滿當當的老母雞湯和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