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田巴將杜倉引入一座偏殿。
禮畢。
田冀看著杜倉問道:“不知貴使何來?”
杜倉一聽齊王開口,立即一臉恭敬的應道:“回大王,寡君讓臣來齊國,主要有三件事。其一,寡君聽說敝國將軍任固在齊國做客,心中甚是想念。所以,寡君讓臣來齊,欲以五百金為大王壽,感謝大王這兩個月來對將軍任固的照顧之情,並請大王送敝國將軍任固回國。”
杜倉話音一落,田巴不等齊王開口,便沉者臉道:“尊使,秦王這也太小氣了吧!任鄙任固父子兩代人已經侍奉了兩代秦王,全都受到了秦王的重用,任鄙官至漢中守,任固也是秦國大將。
區區五百金就想贖回任固,秦王莫非以為任固才值五百金不成。”
說著,田巴譏笑道:“若是敝國直接去找任固之子,想來,就算是兩千金,任固之子也會同意的。”
杜倉一聽田巴直接將贖金翻了四倍,而齊王卻不開口,隻是一臉微笑的坐在那。
見此,杜倉雖然知道兩千金贖任固,這價錢高了,但為了能繼續談下去,還是當機立斷地道:“好,那就依巴子所言,敝國出兩千金,請齊國送任固將軍回國。”
田巴見杜倉願意出高價贖回任固,心中一驚,接著,他又想起齊王的囑托,立即臉色一沉,開口道:“兩千金···秦王真是豪爽,不過,不巧的很,最近任固將軍偶感風寒,難以遠行,恐怕需要五年時間才能康複。
所以,還請使者先拿錢來,五年後敝國再送任固回秦。”
杜倉聞言臉色一變,然後詫異的看著田巴,見田巴臉色陰沉,心中便知這是田巴在打擊報複,欲囚禁任固五年,以報當日在秦國被囚禁之仇。
想著,杜倉心中又生出陣陣疑惑。
田巴可不是心胸如此狹隘的人啊!
當初田巴與魯仲連辯論,被辯論的啞口無言,並且從哪以後,田巴再也沒有與他人辯論了。
就算是遭遇如此慘敗,田巴也沒有與魯仲連翻臉,事後打擊報複魯仲連。
怎麼這次不過是被魏冉軟禁一年,就變化如此之大,而且還遷怒其他秦人呢?
杜倉心中遲疑了一下,看著田巴道:“巴子,我秦國自有名醫,不如讓在下接回任固將軍,讓我秦人自己為其診治。
不知巴子以為如何?”
田巴聞言,冷笑道:“現在任固病重,若是隨意移動,其必死!”
杜倉臉色一僵,連忙向齊王拱手道:“大王,敝國已經誠意十足,巴子如此作為,恐怕不妥吧!”
說著,杜倉見齊王麵色不變,又趕緊道:“大王,任固對大王而言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貴國強留任固的消息傳出,臣擔心會影響大王的聲譽。”
“這···”田冀一怔,立即向田巴看去:“巴子,這事···”
此時,杜倉見齊王開口,頓時鬆了一口氣,果然,君子可欺之以方。
就在這時,田巴拱手道:“大王,正是因為任固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以才對大王不會有任何影響。”
杜倉聞言,臉色微微一僵。
此時,田巴又轉過頭來,陰惻惻的看著杜倉,冷聲道:“若是大王綁架秦王或者秦使,這才影響聲譽。臣想來,秦國應該對這事深有體會。”
杜倉一聽綁架秦使,心中頓時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