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徐學士的課，不知他教了些什麼。”
不再提及仙、武、人三家之爭，李公都隨口問道。
李林在心中思索了一下，稍作整理，答道：“徐學士從大同而小異的辯題講起，講的是對立與統一的規律。”
他把徐利輝上午講的內容大致複述了一下，得益於文科學霸和人道真氣的雙重加持，徐利輝講授的課程，這時候還記得清清楚楚。
李林說話間格外小心，複述的內容，都與徐利輝講的一致，沒有超出這個世界範圍外的概念。其中有幾個與前世地球相似的專業詞彙，但是意義卻略有差異，李林也是按照這個世界的意義複述的。
李公都的舉動卻有些異樣。
在李林剛剛開口沒說了幾句的時候，李公都的腳步就微微一頓。
“嗯？”
李林仿佛聽到李公都發出一絲鼻音，若有若無，似乎有些疑問。
轉頭看過去，李公都卻沒表現出什麼異常反應，隻不過低垂著眼簾，似是在凝神專注地聽著。
等李林花了兩三分鍾複述完，李公都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過了有幾息時間，才頷首道：“不錯，學得很紮實。徐利輝出身名家的合同異派，愛好清談論道，雖然不是經世致用之學，但卻別有趣味。”
眼見著就能看見明理書塾了，李林突然說：“伯父，下午是算經課，課程內容我都學過，就先去六昧齋了。”
“去吧。”李公都點頭道。
今天李林真氣暴漲，人道的修為，堪比修為精深的老書生，李公都心中其實是有疑惑的。
不過此時，他心中另有一件疑惑未解，真氣暴漲的事，反而無關緊要了。
目送李林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李公都略略思索，也默然上了樓。
“掌櫃的，我過來啦。”
今天郭鬆的小店依然人氣旺盛，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一大堆道士圍在櫃台前，卻不是在賣符，而是在看郭鬆與人交易。
甚至有道士手裏攥著幾張道符，也不急於出售，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噢，李林你來啦，先代我收符，我這裏有正事。”
郭鬆頭上汗津津的油光發亮，但是整個人精神抖擻，正拿著對麵那人拿出來的一件事物把玩。
“可有人賣符嗎？”
李林吆喝了幾句，圍觀的道士充耳不聞，隻有一個仿佛回過神來了，過來把符交給他鑒定。
等李林鑒定好了去叫郭鬆，郭鬆卻兀自不理，反而把錢箱和裝符的箱子都推過來了，要李林自便。
什麼事這麼專注？
李林好奇之下，也探頭過去看。隻見郭鬆手裏拿的分明是個法寶殘片，破損的太厲害，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隻有部分法陣與符籙殘餘。
郭鬆雖然興致盎然，但是嘴上一點都不留情，翻來覆去看過之後，終於說：“殘破的太厲害，籙文也扭曲嚴重，似是雷擊木所製。但靈氣已失，變成了一塊朽木，唯有法寶的不壞特性殘留，不值什麼價錢，或許可以做成工藝品，我出六十錢。”
對麵那人也不吭聲，隻是低下頭在儲物袋中翻找，又取出一件黑乎乎燒火棍似的東西。郭鬆把法寶殘片放下，雙手接過來，臉上表情眉飛色舞，急不可待的樣子，猶如見了美女的初哥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