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啊……”費城向放下筷子說:“摘下口罩來,多少吃點吧。”
他說完之後,我轉頭看向司庭花,司庭花的眼中已經覆上了霜一般,似是已經無話可說了。
是啊。
麵對我這個不聽話的奴,她還能說什麼?
“那個……”費曉那熟悉的聲音響起,“能不摘嗎?”
眾人聽後,均是不解地齊刷刷看向她!
她輕輕拿起桌上紙巾,擦了擦鼻子說:“我也感冒了。這會兒抵抗力低,別交叉感染了。”
“哦……”費城向哦了一聲後,轉頭看著我問:“韓飛餓不餓?”
“我來的時候吃了兩碗粥。不餓。”我說。
“那就好。”費城向笑著說。
那刻,我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力量。
費曉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就化解了?
我轉頭看向費鵬,發現他低著頭,眼中滋滋冒著火花一般,把筷子都要捏斷了似的。
而旁邊的費雪,那眼神更是藏不住凶意,慢慢轉過頭來,像是在尋找機會給我摘下來。
見他們兄妹二人如此,我便決定必須要找機會趕緊離開。
不經意間跟費曉對視了一眼,看到她那刻意為之的目光,我便知道她為何會不讓我摘口罩了。
昨夜的暴雨中。
她雖然沒有見過我嘴上那瘮人的傷口。可是,她卻看到了我的嘴巴染紅了口罩。
血流不止地在暴雨中染紅了整個衣衫。
雖然她不知道我的嘴巴是費鵬打傷的,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嘴傷是個賭注,但是,她卻知道我的嘴已經受傷到無法用餐了。
她,是在替我遮擋嗎?
但她僅僅隻是用如此一個小小的理由,便化解了一場如此重要的賭局。
她的力量,在費城向麵前,當真是太大了。
“咱們人都到齊了,我說一下吧。”
費城向雙手放到大腿上,看著眾人說:
“實不相瞞,前些日子讓劉相國副總和你們小伯母過來考察選址的同時,也讓他們對集團分部大區的經理人選進行了考察。當然,主要考察人選就是你們兩個,費鵬和韓飛。你們兩個現在各自做一個表態吧?”
費鵬當即放下筷子說:“伯父,我在上海一直代理咱們集團的各類機械和新產品,對咱們集團的各項運作已經非常熟悉。如果讓我來做這個大區經理,我覺得我完全能夠勝任!”
“哦……韓飛呢?”費城向看向我。
我慢慢抬頭,看了費曉一眼,感覺自己未來怎麼可能在她麵前搞她的親人?
將之前想好的那些表態詞語,統統忘卻後,慢慢站起來,微微欠身說:“我,退出……”
“為什麼?”費城向問。
此刻我已經不敢去看費曉和司庭花了,低頭看著滿桌的菜,說:“我資曆不如他人。”
“可是劉相國對你是非常認同的!我相信劉相國對你的評價……”費城向很是肯定地說:“而且,我很喜歡你這種謙讓的態度。”
“爸,我也很喜歡他的態度。”費曉說著,轉頭看向我:“我應該叫你姐夫,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