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她真的太單純了。
就像是童歌說的,她總要守住點兒什麼似的。
我想守住的,便是費曉這份簡單。
在一堆布滿冷血的麵孔之下,她是那麼地紮眼。
可她有童歌的執著嗎?
麵對一個個偽善的麵孔,
她會一直單純下去嗎?
“你怎麼不說話了?”她問。
“明天幫我個忙吧?”我說。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去做。我今晚都想跟我爸攤牌了,可是,仔細一想,我要是說了咱倆的事兒,你肯定不是光離開那麼簡單了。”
“千萬不要說。”我說。
想到劉相國說的話,想到明天費城向會去辦公室找我和費雪談話,便覺這個談話絕對不能出現。
一旦談了話,一旦撕破臉,往後就沒法進行了。
“明天上午你找個地方,讓我跟你爸單獨見一麵吧?”我說。
“你以我助理的身份去見他嗎?”她問。
“對……你找個地方,然後,我以助理的身份給你開車,一起過去。”
“去佟爺爺家吧!”她當即說:“我爸上次回來的時候就要去探望他,可是,一直沒有去。”
“佟爺爺?”
“對,佟爺爺是我爸非常尊敬的人。以前創業的時候,或者是遇到難題的時候,都會去找佟爺爺商量。你不知道,佟爺爺很厲害的!”她說。
我聽後,心裏當即就一沉。
我這會兒最怕遇到高人……
感覺自己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倘若是被人家戳破,還不死翹翹了?
“就這麼定下了!我要是單獨叫我爸出個地方,他有公事的話,肯定會先去忙公事!但是,如果我先給佟爺爺打電話,讓佟爺爺叫他的話,他肯定會先去佟爺爺那裏的!到時候,咱倆再偷偷過去找他。”
我聽後,當即覺得也可行。
大不了我在門口等著他們就是了。
到時候,等費城向出來,我再迎上他麵談。
“好。”我說。
“我還是能做點兒事的哈!”她笑著說:“明天我給佟爺爺打過電話之後,去賓館接你。明天見!”
她說著,當即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漸漸滅掉的手機屏,看了很久。
心裏浮現著費曉的麵容,也浮現著未來的空洞。
司庭花像是皇後,
費鵬和費雪則是皇親國戚,
你這個是小主,該同我何去何從?
明日的我要扮演一個我最不願扮演的角色。
但是,
那或許是唯一能留在你身邊的理由了吧。
——
翌日清晨。
我早早洗漱完後,電話便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費雪。
“喂。”我接起電話。
“離婚協議我已經弄好了。今天上午去紫金大廈的時候,記得簽字。”
“非要搞得天下大亂嗎?”我問。
“隻要你走人,就絕對不會亂。而且,今天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你就是不簽費城向也會讓你簽!”
“費雪……”我將手伸進口袋裏,掏出那份折疊著的親子鑒定結論頁,輕聲說:“我這裏有份東西,很想給你看看。”
“什麼東西?”費雪的聲音當即冷下來。
還什麼東西?
當然是攪混水的東西。
你們既然臉都不要了,我還會要臉嗎?
渾水好摸魚,咱們就一起攪,
我這麼多雙手幫我,還怕渾水裏摸不到魚嗎?
“你說啊!你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費雪惱火地質問。
“徐年堯……”我說:“他應該還不知道…子墨就是他的親生子吧?……嗯?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