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說了。”司庭花直接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的時候,竟然直接掛斷不接了。
那刻,我知道司庭花絕對是有事情瞞著我。
費曉去了哪裏,費曉究竟為什麼離開,她絕對是清楚的!
隻不過是因為特殊的原因而可以隱瞞著我!
“叮”的一聲,她信息說:“明天再說吧……我現在心思很亂。”
看到她的信息,我的心裏就更沒底了。
這絕對是有問題了。
可是,究竟是什麼問題,她竟然不說?
我再打過電話去,她不接。
我發信息,也不再回。
——
當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徐年堯,讓他帶著子墨出來吃飯。
得知我要帶著子墨去吃自助燒烤的時候,徐年堯還不樂意地說,那些東西是垃圾食品,不想讓子墨吃。
但是,我知道子墨是最喜歡吃燒烤的。
而且,對於配料來說,他隻喜歡我做的那種口味。
“偶爾吃點沒事兒。”我說。
“哎呀!你這麼個大老總去吃那種東西,不掉價啊?”徐年堯不樂意地說。
“行了,都是人,有什麼掉價不掉價的?”
“行了行了,聽你的!費雪呢?”
“應該過去了,我快到門口了。”
“我也快到了。門口見吧。”
——
停好車,來到門口的時候,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費雪。
她安靜地坐在商場裏麵的燒烤城門口,帶著個墨鏡,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總體來看,已經沒了以前那自信的樣子。
可我內心裏卻也沒了可憐別人的心思了。
“爸爸!!”子墨看到我之後,飛快地跑過來。
我當即牽過他的手,看著徐年堯說:“行了,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給你送回去。”
徐年堯看了看不遠處的保鏢,回過頭說:“行,不過,不準讓子墨哭啊。要是他不高興了,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老總不老總的。”
“你快回去吧……”我說著,便牽著子墨的手去了裏麵,邊走邊問:“子墨,想媽媽了嗎?”
“想啊……”子墨看到遠處的費雪,忽然又說:“不過,媽媽不如年堯爸爸溫柔。”
“子墨!”費雪看到子墨的時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根子,跑過來當即將他抱起。
可是,她瘦弱得抱不起來,抱到一半的時候,又放下,半跪在地上直接抱住了他。
“媽媽,你怎麼哭了?”子墨輕輕扶著費雪的後背。
費雪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想要讓眼淚感動子墨。殊不知,子墨在徐家過得比她家好得多。
看到很多人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我便催促說:“快進去吧。”
費雪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恨意,也有感激。
人,
就是這麼複雜。
——
在我往架子上放烤肉的時候,子墨便站起來看著肉滋滋冒油。
他喜歡看這種簡單的場景。
旁邊的費雪拉著他遠離爐子,並讓他坐好。像是一個完整的母親那樣愛著自己的孩子。
此刻的情景,我太熟悉了。
吃飯的時候,也有一種神奇的熟悉感縈繞著我。
如果子墨是我的兒子,如果費雪真的愛我,或許這一切都不會這般看似活躍卻透著淒涼。
當然,現在的我已經完全能讀懂費雪的心思。
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傻傻的大學畢業生,更不是那個不懂男女之情的青春少年。
人這一輩子,總會在特定的時候,了解特定的情感。
正如我看著此刻的費雪,
她的模樣並沒有多少改變,
還是大學時期的那張臉,
隻是笑起來時,眼角會多上那麼幾絲魚尾紋。
可是,她仍舊算得上年輕,也仍舊貌美。
我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給子墨割肉,感覺一切都有一種虛幻的真實感。
有那麼一刻,我感覺我自己就像是做了夢。
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裏吃著烤肉,我沒有接到劉燁的電話,我不知道她與黃毛的一切,我不知道他曾背叛過我。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就想扮演著那個“爸爸”,繼續跟她活在那份“鳳凰男”的婚姻裏。
可是,當她抬頭看向我的時候,她眼中的脆弱,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幹掉了她的哥哥,我跟她的堂妹結婚了,我讓曾經的嶽父母崩潰了。
所有的一切,透過她眼神的脆弱,都變得異常真實。
“能收手了嗎?”她問。
“你哥自首的話,我會考慮收手。”我說。
“我哥做了什麼?他…他隻不過是將那顆腎給了更需要的人,你父親根本就沒有醫治的必要!”費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