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團忙到下午五點的時候,費曉忽然打來電話。
“你回來了嗎?”她問。
“回來了,這會兒在總部簽一下文件,待會就回家。”我看了看表,已經五點多了。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
“就我們兩個嗎?”我問。
“還有荀雨,她買的二手房前一陣兒重新裝修了,最近一直在咱們這兒這住著呢!今晚帶她一起吧!”
“佟老呢?”我對荀雨不怎麼關心,反倒比較關心佟老。
“佟爺爺最近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沒有聯係他,今晚就咱們三個。”費曉說。
“好。”
——
費曉原本是想要一起去吃海鮮的,結果見我那麼瘦的時候,當即要拉著我去吃火鍋。
然後,點了一桌子的肉,還非要讓我吃完。
荀雨在旁邊笑著說:“你別讓他吃那麼多,消化不了吐出來的話,不都浪費了嗎?哈哈!”
費曉聽到荀雨的笑聲,卻沒有一丁點兒開玩笑的模樣,很是心疼地看著我:“你怎麼搞的嘛……去的時候臉上還有肉,回來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看到費曉如此心疼的模樣,我想到的不是她的好,而是司庭花的冷漠。
我瘦了,司庭花卻像是沒有看見似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願意她不當我是回事兒,甚至說,她對我越冷淡越好,可是,現在的我,卻希望她能表現出女人那種溫柔來。
但是,想到她現在的心情,便又覺得是自己越來越矯情了似的……
“你也吃點兒。”我笑著給費曉夾了一筷子肉。
“你吃!”費曉當即給我夾了回來。
我笑了笑之後,當即吃進嘴裏,卻怎麼都不覺得香。
想到要跟她在不遠的未來離開,內心裏便有種無法言喻的痛苦在流動。卻還必須要壓抑在內心裏,不能爆發出來。
童歌現在雖然在老家心痛著,但是,我跟她已經算是徹底散了。
可是,費曉卻不同。
費曉的心痛,可能是童歌此刻心痛的百倍千倍。
童歌一直都知道我喜歡費曉,她在心理上是有準備的。
但是,費曉呢?
費曉知道司庭花跟林通夫要“結婚”的時候,還很是歡喜地祝福她。
現在的她,光想著跟我辦婚禮了。
倘若未來知道我和司庭花已經生了孩子,她怎麼會好受?
荀雨見我不怎麼開心,便笑著說:“東北那邊的夥食應該挺好啊……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該不會是想費曉想的吧?”
“他才不會想我呢!”費曉撒嬌似的白了我一眼,說:“我說得對吧?”
“嗬……”我苦笑一聲,“怎麼不想?就是想你想瘦了的。”
我如實說。
隻是,不是那種男女的相思之想,而是,痛苦的想。
當然,最痛苦的不是想,而是苦思冥想之後,卻沒有找到答案。
如果非要說一個答案,那個答案便是——孩子……
“還算你有良心,快吃!”費曉說著,又給我夾了一大筷子肉,“現在回來啦!整天守著你,我就不信喂不胖你!嗬嗬!”
“嗬……”荀雨笑了笑後,轉頭又問:“對了,打算什麼時候跟費曉舉行婚禮啊?她可一直等著呢。”
費曉聽到荀雨這麼說的時候,眼中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臉還紅紅的。
“等她把我養胖了就舉行婚禮,現在太瘦了不是?”我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半個月就能把你養胖。”費曉急急地說。
“哈哈!”荀雨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輕輕拍了一下費曉說:“行了,你別嚇唬他了!男人對婚禮可沒咱女人上心,而且,你現在這麼個大明星的身份,韓飛這麼低調的一個人,我覺得他肯定是有壓力的。”
“實在不行,就簡單點兒嘛!”費曉妥協說。
“韓飛,聽到了嗎?費曉都這麼說了,你也給個準確的時間點兒唄!”荀雨說。
我聽後,當即抬頭看了荀雨一眼。
她的眼中,仍舊充斥著一種我無法讀懂的東西。
哪怕現在費鵬已經離開她的生活,她都像是無法忘卻曾經的恨一般,眼內帶著一種對曾經日子的痛感似的。
“你孩子呢?”我轉移話題問。
“明天是周末嘛……他們今天剛放學就被徐年堯接走去陪子墨玩去了。”荀雨說。
“哦,挺好。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表兄妹。”我說。
“你還沒回答費曉的問題呢。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荀雨提醒道。
費曉聽後,也好奇地看向了我。
“婚禮的事……”我說著,不忍再去看費曉那雙期盼的眼睛,“我不喜歡冬天舉行婚禮。”
“為…為什麼?”荀雨不解地問。
“因為我跟費雪就是這麼個季節結婚的。有陰影。”我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