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第二次合巹酒(1 / 2)

年峨霜牢牢地握住簡清悅的手,將她帶到問月居。

一向風雅的問月居,擺設竟完全換了樣子。

紅綢紅被上印著大大的“囍”字,龍鳳燭交纏在一起,燃出汩汩燭淚,空氣中飄著曖昧的龍涎香氣,在更深的夜色裏消散。

簡清悅的臉黑了:這不就是當初的新房嗎?這屋子裏的擺設,跟上輩子洞房花燭時屋裏的擺設,一模一樣。

同一個的新房,相同的擺設,同樣的人,心境卻是大相徑庭。

上次簡清悅懷著嬌羞來,抱著失望離開。

這次的簡清悅,隻有實打實的驚恐:“年峨霜,你要幹什麼?”

年峨霜似乎已習慣了她的防備,見她警惕,他也隻是輕笑了聲:“我本想在心魔的幻境裏,再與你來一次拜堂成親,洞房花燭。不想事與願違,被毀得幹幹淨淨。”

他掐了個訣,二人沾滿煙塵的衣衫被換下,再換上的衣裳,竟然是大紅的喜服。

簡清悅觀察著,她發現連喜服的製式與花紋,也跟上輩子分毫不差。

“這次沒人能打擾我們。”年峨霜波瀾不驚,仿佛在說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來一次吧,洞房花燭夜。”

“年峨霜!”簡清悅憤怒地甩開他,“你是瘋了嗎?”

但不管簡清悅如何發怒,年峨霜端坐在塌上,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你才殺了小矮子,還害得上千名弟子被心魔吞噬。”簡清悅怒不可遏,“高不可攀的仙君,眨眼之間就墮落成大魔頭。你還抓著我要跟我同房?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年峨霜理正衣冠,仍是淡淡的:“你生什麼氣?我不就是在解決問題?我的心魔起始於那場洞房花燭,隻要重來一遍,夫妻禮成,那心魔自然會消失。”

“跟女人在塌上滾,就能除掉你心魔?年峨霜,你夠無恥的啊!我真就搞不明白,不過就是沒睡到我?你至於念念不忘三千年?”簡清悅怒極反笑,“搞出這麼誇張的心魔?你也太滑稽了吧。”

簡清悅破罐子破摔,索性躺在喜床上,擺成個“大”字型,就擺爛。

她還故意朝年峨霜譏笑道:“上吧。我不反抗。”

年峨霜看她如此,仍是副不喜不怒的樣子:“你的流程不對。”

簡清悅咬緊後槽牙:“流程?”

“我要的,是與上輩子一模一樣的洞房花燭。”這時候年峨霜才舍得看她一眼,“來,就從你擁著我,向我說什麼‘會用餘生來愛我’的蠢話開始。”

“我不配合。”簡清悅臉色發青,“你幹脆殺掉我好了。”

聽聞此話,年峨霜麵色清冷地看著她:“相信我,我是真的這麼想過的。”

“嗤。心態那麼爛,修什麼仙?”簡清悅嘲笑,“就這點破事兒,至於你惦記千年?”

麵對簡清悅的嘲諷,年峨霜不做表態,他隻是平靜地陳述著這場洞房花燭的正確“流程”。

“你擁著我,許下虛偽的承諾之後,在合巹酒中下了止瀉藥。你哄騙我,說這是合歡散,我們同飲合巹酒,隨即你開始沒臉沒皮地引誘我。”年峨霜做此陳述時,淡如止水。

正因他眼底毫無欲色,整個場景顯得極為詭異:“開始吧。”

簡清悅當自己是聾子,瞧著窗外發呆,壓根不理他。

年峨霜冷言:“簡清悅,我不是在開玩笑。我不希望來硬的。”

這話卻引得簡清悅捧腹大笑:“你若不來硬的,那讓我怎麼來?”

不喜不怒的年峨霜,此時總算是掀起眼皮,冷冷看著她。

簡清悅嘲笑:“怎麼了大師兄?這就受不了了?開幾句黃腔就如此反應,還當什麼夫妻?你是又該教訓我,說什麼姑娘應端方有禮,落落大方?去你的。”

年峨霜抿唇,未說話。

此時他眉心的雪紋晶片顏色澄澈,應是心緒寧靜,不受挑釁。

他越要雲淡風輕,她就越要挑釁:“年峨霜,純情成你這樣的,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不過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你就糾結到今天。”

“哈哈哈哈。”簡清悅笑得在床上打滾,“本姑娘三千餘歲的高齡,雖頂著一張如花美顏,卻是個老太太中的老太太,竟還能把仙君迷得七葷八素,迷得日日想,夜夜念,迷得生了心魔,要吞噬整個世界。我竟有此番魅力。”

年峨霜冷眼看她打滾,抿著唇,本以為她會刻薄嘲笑,卻未料一雙溫軟玉璧纏了過來。

簡清悅在他耳邊溫言細語:“捆神索呢?你不給我,我怎麼綁你?咱們還怎麼玩刺激的花樣?”

“簡清悅,你當我傻?”年峨霜看著她,即便溫軟美人在懷,他的心跳也未多一個節拍,“我若將捆神索給你,你難道不會再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