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用這樣的聲音要求人做事的時候,被要求的人會下意識遵從,乖乖聽命。

當然,這不包括墨緋晚,墨緋晚一向看他不順眼,對他的好嗓子也不感冒。

當年墨青歸用這樣的嗓音命令墨緋晚的時候,墨緋晚不但沒買賬,還當著老魔君的麵暴揍他一頓。

現在墨緋晚依舊對他這命令不感冒,但她沒違逆他,順從地說一聲:“是!”抬手就摘掉了臉上的麵具,露出本來麵目。

“真醜!”剛剛還仿佛深情款款的墨青歸目露失望之色,瞬間冷了臉,不客氣地撂下這一句評價後,他一閃身又回到了樓上,打了個響指後,一位美人嫋嫋婷婷從雅間走了出來,向他身上輕輕一靠:“公子。”

墨青歸把手裏的花向那女子手裏一塞:“鮮花贈美人,醜人是不配得到它的,送你了。”

樓下的墨緋晚心裏問候了墨青歸一家譜的祖宗。

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對頭,她還是很了解墨青歸的,妥妥的顏狗,容不得醜人在眼前晃。

她摘麵具的那一刻就料定墨青歸會掉頭離開,不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但她沒想到這貨如此直接。

一天之內摘了兩次麵具,還都被嘲諷了一句醜,一向愛美的墨緋晚感覺自己心靈很有些受傷。

反正那花已經沒了指望,她也不想在這裏待著,轉身就離開了。

其他三人互相對望一眼,也覺得很沒意思,忙也跟了出去。

……

“路畫畫,你要那雲容花做什麼?”

“你說話啊,到底要它做幹嘛?”

“路畫畫……”

南宮宴疾步追上了墨緋晚,連聲詢問。

墨緋晚看到他就來氣,不想理他,一開始隻當沒聽見,後來被他鍥而不舍問煩了,凶了他一句:“閉嘴,用你管啊!”

如果不是這小混蛋跟著搗亂,說不定墨青歸就不會對那花感興趣,她就能把花拍到手,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墨緋晚自然對他沒好臉色。

南宮宴麵上閃過一抹愧色,抿緊了薄唇,不再吭聲。

關澤昊歎了口氣:“南宮,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怎麼和她爭拍那個花?你真想要那花?”

“是啊,你為什麼一定要和畫畫唱對台戲?南宮你是讓鬼上身了嗎?”洛雙城也跟著抱怨。

南宮宴俊臉漲紅,脫口道:“我本來就是想給她拍的!”

關澤昊和洛雙城兩人問號臉看著他。

墨緋晚也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哈?”

南宮宴臉快要漲成豬肝色,勉強為自己的行為辯駁:“她畢竟還掛著我未婚妻的名頭,怎麼能讓其他野男人為她出錢買東西……要買也是我替她買!”

其他野男人關澤昊:“……”

墨緋晚又好氣又好笑,抬手狠狠揉了揉眉心,小破孩的腦回路她實在理解不了。

她正要說什麼,南宮宴又像變戲法似的掌心變出一枚血紅玉佩,拋給關澤昊:“還你的東西。”

關澤昊隻得接著,他們出來時南宮宴稍微落了一下後,沒想到他是去贖這塊玉佩了。

墨緋晚倒愣了一愣,問南宮宴:“你贖這塊玉佩花了多少?我還你。”

南宮宴窒了一窒,扭過頭去:“不必了,這些就權當我攪黃了你的拍品的補償吧。”

這個時候他倒大方起來了,墨緋晚實在搞不清這小孩的想法。

但她也不想欠人的,把當玉佩得到的二十萬兩銀票硬塞給南宮宴:“別,又不是小數目,我不想欠你人情。”

南宮宴又愣了愣,似想說什麼,但到底又忍著。

將銀票隨手收起,再問墨緋晚:“你真想要那花?”

“廢話。”她都快想瘋了。

“其實……其實我們可以自己去采,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產此花,而且還不止一株。”南宮宴小聲。

他話沒說完,手腕子就忽然被墨緋晚薅住:“真的?!哪裏?”

在這一刹那,墨緋晚的眼睛燦如星辰!

南宮宴看了看自己被抓的手腕,難得有些結巴:“在……在離此二百裏的風羽山上。我到那裏做任務時曾經無意中見到過。哎,你先放手,別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

墨緋晚心情驟然好轉,脾氣自然也好了,依言放開:“好,聽你的。”

南宮宴頓了一頓,垂眸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腕,呐呐:“不過,我們畢竟是未婚夫妻,拉一拉手其實也無所謂的。”

說完發現周圍沒動靜,他抬頭卻發現墨緋晚已經扯著洛雙城跑了,風揚起了她的黑發紅衣,極美,極有風致。

再一側頭,看到關澤昊正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