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江鎮寧如何大呼小叫,也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場中的情況不會因為他的聲音和憤怒,而有任何的改變。
秦悅手中的劍影,一波接著一波的刷過來,仿佛無窮無盡。
那幾個黑光頭,沐浴在劍雨之中,心神凝聚到極點,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唯恐一個走神,就落得個變成篩子的悲慘境地。
甚至那個胳膊被洞穿的黑光頭,也不敢停下來療傷止血。
隻能暗暗咬牙堅持,祈禱秦悅的能量快些耗盡,好給他們以喘息的時間。
他們六人遠渡重洋來到華盟,本來想的是要來幹一番事業。
畢竟江鎮寧作為他們教派的第十二聖童,因為出生的原因,一直遭受排擠,不被人們所接受,發展的很不順利。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在五年之後的大典上落敗已經是必然的。
十二聖童,就如同是古代皇權時代的十二位皇子,進則一步登天,退則萬丈深淵。
而作為聖童的跟隨者,一旦失敗,他們就是深淵中的最底層。
新任教主為了防止落敗的聖童有所動作,必然會明著暗著一波一波的削弱這些落敗聖童的勢力,把他的追隨者當做炮灰,送去最危險的任務。
死亡,對於他們來說,隻是早晚的事罷了。
所以他們急中生智,回到華盟,準備以古靈教為根基,在華盟傳播教義,發展信徒。
卻沒想到,華盟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更為複雜。
一開始的躊躇滿誌,此刻在這無盡的劍雨中,被逐漸消磨殆盡。
陸征站在秦悅身邊,幫她護法,看著眼前那些黑光頭絕望的神色,知道這些人,已經中招。
正如他們之前所設想的一樣,秦悅手中的上品法器,就算品質優良,可終歸是法器。
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增幅主人的力量是不錯,卻並不可能像法寶那樣,催發出能量攻擊。
而且退一步說,秦悅本身是個精神能力者,不管是用長劍和短劍,都顯得有些怪異,這背後肯定是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才對。
可惜這是戰鬥,生死相搏,不是大家一團和氣的坐在桌前,玩什麼推理遊戲。
這件事結束後,等江鎮寧他們團坐在一起舔傷口的時候,或許會發現其中的門道,但此時卻根本不可能有心思考慮這些。
歸根結底,他們並不是什麼天才,更不是他們自我感覺中的時代之子,是多了不起的存在。
其他不說,就他手下的這幾個黑光頭,再加上靈音寺,鼎劍閣,湊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個二流勢力罷了。
而且根基淺薄,沒有什麼依仗和底牌。
就算是陸征的塵組織,再發展個一兩年,都能輕輕鬆鬆碾壓他。
“差不多了!”這時,秦悅向陸征投來一個隱晦的眼神,下一秒秦悅雙手一推,身邊醞釀的劍雨突然間爆發開來。
“完了!”江鎮寧一方,所有人心中一驚,知道最終的時刻終於到來。
如果他們能夠成功扛過這波劍雨,就能立刻組織反攻,挽回頹勢,如果抗不過,那就是身死道消。
別說是場中的這幾個黑光頭了,就連他們都要考慮跑路。
可就在他們等待雙眼,等待那一刻的到來時,時間卻仿佛靜止了一般,無論是那在夜幕中嗖嗖作響的劍氣,還是即將可能到來的攻擊,在這一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一同消失的還有剛剛正站在那裏的陸征和秦悅。
“這……”聖尋因為嘴巴張太久,嗓子有些幹燥,剛說出一個字,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江鎮寧看著場中茫然的眾人,眼中精光流轉,忽然想到了,當即腳下一點,直接跨越了幾十米的距離,來到了那幾個結陣的黑光頭身邊。
“聖主!”那些黑光頭雖然也是滿腦子的疑惑,不過看到江鎮寧後,還是連忙行禮。
不過江鎮寧卻是沒有任何搭理他們的想法,反而是一把將他們推開,隨後便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了起來。
下一秒,就聽江鎮寧忽然發出一聲怒吼,表情中,充滿了屈辱的感覺。
那幾個黑光頭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當他們看到江鎮寧摸索過的地麵後,卻是齊齊臉色一變,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屈辱,無比的屈辱。
江鎮寧喘著粗氣,隻覺得渾身發熱,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同樣是失敗,他寧願自己是被陸征和他的法器打敗,哪怕這種失敗是碾壓式的,至少在心裏層麵上,江鎮寧不會覺得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