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傑的能力如何，以陸征的程度來說，並不好判斷。
但是他在老古董麵前，無疑隻有當學生的份，而且是老古董很不看好的那種笨蛋學生。
用老古董的來說，要是在他那個紀元，宋玄傑這種貨色，早都被他逐出師門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對煉器之道頗有研究，卻連最基本的東西都能忽略，簡直是愚不可及，腦袋有坑。
消耗類的物品，不管是靈符還是法器，成本是要放在首位需要考慮的，拋開成本談威力，根本就是扯淡。
十六層陣法疊加的難度外加珍貴的晶精鐵做胚子，加在一起成本至少也需要五百萬華幣，而這還僅僅是一發子彈的價格。
能夠與這枚子彈相匹配的槍，又需要多少錢才能做的出來？
誠然，這子彈的確可以將三階能力者一槍爆頭，然後呢？
一個三階能力者的死，難道就會改變整個戰局？
那天在倉庫裏，如果沒有王夢華一方壓陣，使得背膠組織餘下幾人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不然的話，在第一槍結束之後，兩個四階輕輕鬆鬆就能反攻回去，不管是隱藏在暗處的槍手，還是米查，都是死路一條。
至於說把這種子彈投入正麵戰場，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拿普通衝鋒槍做類比，一盒子彈三十發，扳機一扣就能掃出去一億五千萬，拿這筆錢去請兩個四階能力者當打手， 不香麼。
偏偏宋玄傑卻一直沒有看清這一點，始終糾結於如何堆疊十六層陣法，用老古董的話說，有晶精鐵打底，別說十六層了，就算是三十六層也沒什麼問題。
剛剛老古董說他兩三個時辰就能做出堆疊十六層陣法的道具，那是建立在用更為廉價材料的基礎上，這一點陸征並沒有和宋玄傑多做解釋。
畢竟，能夠做出這種東西的是老古董，而非陸征。
若是牛皮吹的太大，帶給宋玄傑的就不是震驚，而是搞笑了。
“不對，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樣一身能力！”宋玄傑一個人在那嘀咕半天，心中鬱結的地方得以解開，整個人也從那種癡癡顛顛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說話間，宋玄傑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出手朝著陸征的腦袋抓了過來。
陸征大吃一驚，這宋玄傑果然和外界風評的一樣，行事古怪，剛剛還一副謙卑學生的樣子向陸征討教。
卻在大惑得解後，二話不說，立刻朝陸征出手。
這一前一後的變化，簡直讓陸征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正當陸征準備反抗，卻忽然被老古董嗬止，下一刻，陸征就覺得自己眉心一熱，一道意念從他眉宇間宣泄而出。
宋玄傑正朝陸征逼近，被這股意念掃中，頓時好似被石化了一半，整個人猶如一截木樁子，直挺挺的摔倒在陸征腳下。
“果然……”身體雖然不能動彈，可宋玄傑的意識卻很清醒，就聽他言語中帶著一絲興奮道：“妖孽，老哥說的沒錯，你就是亂世之中的妖孽，秉承氣運而來。你的體內，竟然寄生有上個紀元大能的殘魂，我要拜你為師，師父，收下我吧！”
“妖孽？”陸征抽了抽嘴角，這個宋玄傑除了聊煉器的事時，還算正常，平時基本就是前言不搭後語，而且說翻臉就翻臉，跟個沒開智的猴子一樣。
若是相處下去，以後盧誌剛猩猩的外號，恐怕得拱手相讓了。
老古董的力量出現的快，消散的也快，幾個呼吸間，宋玄傑身體的麻痹感已經消散。
就見他一個翻身，竟然直接跪倒在了陸征麵前高呼道：“前輩，我要拜你為師，還請你收下我吧……”
不等陸征回應，宋玄傑又喋喋不休的說道：“我從小就對煉器十分的癡迷，竭盡所能探尋古法，希望能夠在煉器的道路上更進一步，可惜現階段殘存的功法十分有限，大部分還都被平妖辦搜刮……”
說到這裏，宋玄傑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但前輩不同，前輩是上個紀元的大人物，隻要前輩願意傳授給我煉器的法門，我願意跟隨前輩鞍前馬後，為前輩效力！”
此時陸征終於有些了解，老古董讓陸征住手，由他裏對付宋玄傑的意思了。
對付瘋子，就要使用超越常理的辦法。
如果換成其他人，知道陸征體內寄居了上個紀元的殘魂，肯定是心生警惕，甚至要以此來大做文章，製定諸多策略。
而宋玄傑倒好，察覺到陸征體內的情況後，竟然流露出無比狂熱的情緒，要拜陸征為師，跟陸征學習煉器的知識。
“收下他！”果然，不等陸征開口詢問，老古董已經說到：“這個人體內有特殊能量蟄伏，是難得的稀有體質，等他覺醒之後，能當大用！”
“額……”陸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很麼才好，特殊體質這個詞，他之前就聽過不少，比如現在還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她灌輸力量的羅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