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陸征,早就看出朱介根本就是在演戲,看似前言不搭後語的講述中,更多的則是一種試探。
他既想吞下陸征這批赤珠,又擔心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不管是劉崇的引薦,還是陸征手上的戒指,都透露著一種詭異。
這讓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見慣了人心險惡的朱介,有種被人給盯上的錯覺。
首先劉崇這小子,和他們朱家間隙很深,簡單點來說,就是劉崇和他的大孫女朱鳶之間,有過一段孽緣。
具體這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朱介並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兩人的感情已經到了破裂的邊緣,最終分道揚鑣。
在分手的那段時間裏,朱鳶經常精神恍惚,有時候還一個人暗自落淚,讓朱家人看在眼裏,疼在心中。
也因此使得整個朱家,對於劉崇的態度,十分惡劣。
後來還使絆子,攪黃了劉崇的幾次生意,使得劉崇背上了不小的債務,耽誤了他考取核心弟子的機會。
就在朱家洋洋得意,準備繼續加碼,讓劉崇在這物資交流區混不下去的時候,朱鳶卻遭遇意外,執行任務的時候,精神遭受創傷。
朱家動用了大量的人脈和資源,這才搭上了陸曉這條線,最終以陸征手上現在的儲物戒指外加許多物資,才換回了一張可以治療朱鳶的丹方。
可惜這丹方中所需的最後一味藥材,也就是那萬裏挑一的赤珠,成為了卡住煉丹進度的關鍵。
以至於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丹藥始終沒能煉製出來。
但今天,劉崇卻找上門來,還帶了一個自稱要大量出售赤珠的客人,而且這人一張嘴,就要出售三千枚赤珠。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管是三百枚還是三千枚,亦或者是一萬枚,對於朱家對於人和堂來說,都不過是一筆生意而已。
朱介相信,以他的眼光,劉崇不管帶了誰過來,都休想以次充好,瞞過他的眼睛。
但偏偏,劉崇帶來的這個人手上,卻有這枚他再熟悉不過的戒指,一時間,幾乎是所有的線索都集結到了一起。
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隱情,朱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當然,朱介信不信,那是他的事,而早將朱介看透的陸征,卻根本不想在這件事上耽擱時間。
所以此時陸征也懶得再讓朱介試探下去,索性直接開口,提出了交易的方式。
“這第一種,自然是你將這三千多枚赤珠全部吞下!”陸征淡淡說道:“門派那邊的收購價格是每顆赤珠兩枚極品靈晶,如果你在此基礎上的加價能夠讓我滿意,我不介意將這些赤珠全部賣給你!”
“很合理!”朱介正了正神色:“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的話,我們可以玩個遊戲,賭上一把!”陸征淡淡一笑,伸手從儲物戒指中,將那包赤珠取了出來,擺在桌麵上:“按照你的說法,你所需的無非是這三千赤珠中的一顆,我們就賭你要的這顆赤珠,到底在不在這三千顆裏!”
朱介的呼吸凝重了幾分,之前陸征和劉崇說他們有三千顆赤珠的時候,朱介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真當三千顆赤珠擺在麵前,那種衝擊力,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
“如果在呢!”朱介目不轉睛的看著赤珠,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
“如果在,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你隻需要支付這枚赤珠的價格,其他的赤珠,不需要你來負擔!”陸征笑了笑:“我想,你也沒有興趣留在這麼多赤珠在這裏變賣吧!”
“嗯?”陸征這一句話說出口,朱介就明白陸征的意思了,原來陸征所說的賭,竟然是這個意思。
朱介的確不需要三千顆赤珠,也沒想過要拿這些赤珠來變賣掙錢,他所需要的隻是其中的一顆而已。
現在陸征想做的,就是讓朱介在這三千顆赤珠中,將那顆特殊的赤珠給找出來。
假如找不出來,那朱介自然是一毛錢都不會掏,因為這些赤珠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但如果找出來了,陸征自然也不會以普通赤珠的價格,將這枚赤珠賣給他,而是要賣出幾百倍,甚至是幾千倍於普通赤珠的價格。
而餘下的那些赤珠,陸征還是可以再去找其他的門店賣掉,哪怕是賣給門派,也一斤更是穩賺不賠的狀態。
不得不說,這陸征當真是好算計,無論怎麼樣,陸征都是穩賺不賠的狀態,隻是賺的多與賺的少的問題。
但這樣的賭法,對於朱介來說,也並非沒有好處。
三千枚赤珠,保守估計也是九千極品靈晶的價格,這筆錢朱介就算拿的出來,可這筆赤珠落到手中後,想要盈利,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