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陸征剛剛靠近,一聲怪笑便從石台對麵傳來:“又一個來分肉的,現在三足鼎立,丘保,你怎麼說?”
那人影一直都站在那,以至於陸征沒有在意,覺得可能是六人組中的一個。
現在他一開口,陸征便立刻將他給認了出來,正是此次陸征的任務目標,陳伍。
不過陸征可沒傻到現在向陳伍表現出敵意,正如陳伍所說,如今大家聚集在這裏,是三足鼎立的局麵。
一旦有誰表現出了某種強烈的傾向,很有可能就會招到另外兩人的聯手打壓。
雖然陸征和這六人組同為正一宗的弟子,但在這種時候,同門的身份,反而可能成為招來橫禍的源頭。
畢竟換做陸征,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天殘宗的遺址中,帶回了某種“珍寶”
天殘宗畢竟是邪道門派,正一宗的弟子和他沾上關係,絕非好事。
“哼!”丘保麵色不善的看向陸征,旋即一聲冷哼:“當今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之前,你隱藏的這麼好!”
丘保正是六人中領頭的那個,之前陸征在山道上埋伏馬桐的時候,和他有過短暫的交流。
當時的兩人,閑聊了一會,笑的那叫一個人畜無害,卻沒想到,各自身懷秘密,竟然又在這裏相遇。
這感覺就好像都說自己不想學習,要出去玩的兩個人,最後在圖書館碰麵了一樣,那場麵著實有些尷尬。
“彼此,彼此!”陸征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這等好東西,你一個人也吃不下吧!”
“嘿嘿!”陳伍怪笑道:“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三個人也吃不下,縱然這麼多年過去,大陣消弭了他不少的能量,可想要將之鎮壓,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倒不那麼覺得!”陸征彈了彈手指,又將目光轉向陳伍:“你狗一樣的蟄伏了這麼多年,卻選在這個時候現身,恐怕是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隻要拿下你,後麵的事就簡單了!”
“沒錯!”丘保附和道:“不如先將他拿下,我們師兄弟該怎麼分,再慢慢聊就好!”
“聊的清嘛!”對於兩人的威脅,陳伍卻毫不在意:“換做是我,可不想師門中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不如你們同時拿出好處,讓我來選,我選中誰,就和他攜手將另外一個人誅殺,畢竟我是邪修,反而能夠保守這個秘密!”
三人隻是聊天,誰也沒有出手的意思,但是言語中,卻已經各自將對局勢的理解,說的清清楚楚。
正如陸征所分析的一樣,他不可能和陳伍聯手,但同時也不可能相信丘保,另外兩人也和他想法差不多。
也正因如此,陳伍所說的三足鼎立,正是對他們現在關係的完美形容。
“好了!”丘保忽然一抬手:“不要再說這些車軲轆話了,我們三人都清楚,如今的局麵下,各自為戰反而是最好的結果。”
“沒錯!”陸征點了點頭:“想吃肉,也要先把肉從鍋裏撈出來再說,到時候能吃多少,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再磨蹭下去,免不了又有新的變故!”
丘保眉頭一皺:“你是說,還有人接手了這個任務,這個任務條件如此苛刻,和報酬根本不匹配……”
丘保說到這裏,忽然打住了話頭,不再言語。
他剛剛的三言兩語隻是因為驚訝,而引出的無心之言,但偏偏卻透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他是知道這任務的報仇和難度的不匹配,會因此將很多對這任務有些興趣的人給勸退。
再進一步說,指派他帶人來到這裏的那個人,至少是有能力影響外門弟子任務發布的人。
擁有這種權利的人,在正一宗內並不多,隻要有心,很輕鬆就能圈出幾個嫌疑人。
丘保打住話頭,陸征卻也不以為意,當即不動聲色的接過話頭道:“據我的人所說,至少還有兩隊人接了這個任務,其中一隊是一個叫做馬桐的人帶領的十二人隊伍,這個馬桐你應該認識吧!”
“是他!”丘保果然聽說過馬桐的名字,馬桐作為外門弟子中的傑出人物,又有管事長老記名字的身份,很難不讓丘保聯想更多。
“既然你知道他,那就應該知道他所代表的分量,所以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下手的好!”陸征車熱打鐵催促道。
三人之中,論實打實的修為,陸征是誰也不怕。
可陸征擔心,再這麼繼續聊下去,他很有可能就要露餡。
剛剛一番車軲轆話,其實是陸征有意引導的結果,為的就是將丘保和陳伍的注意力,從黑水本身,引到三人的對立關係上。
這樣一來,就會讓兩人產生一種錯覺,默認後來的陸征,已經和他們掌握了同等的信息。
但其實,丘保隻要靜下心來稍微想一想就會明白,假如陸征真的知道這黑水的秘密,為什麼會放著先機不搶,而是在半路埋伏,這根本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