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雖然簡單,可操作起來卻並不容易,以肉身之力擊碎法器,本就很難,更何況現在那法器還高懸於幾十米高的洞頂。
剛剛陸征的奮力一擊,也不過就在“烏雲”的表麵,打出了一些裂痕。
換做丘保和陳伍來做,也未必能比陸征做的更好。
除非他們兩人有某種遠程攻擊的法器,或許還有拚一把的機會,而從兩人為難的表情來看,這種想法無疑始終奢望。
“還有第二種辦法!”陳伍咬了咬牙說道:“那就是扛著攻擊,將封印打開再說,一旦封印開啟,我們就能進到裏麵……”
“倒是個辦法!”丘保點了點頭,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陸征。
貿然行動,絕對是修行的大忌,但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若真等在這裏,讓頭頂的法器一遍一遍的“洗禮”
就算這一輪的毒雨躲得過,可後麵的冰雨,火雨,劍雨,又當如何?
留在這裏,又遲遲無法打破頭頂的法器,就算是陸征,也遲早有油盡燈枯的時候。
當即陸征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逐漸密集起來的雨滴:“我們來爭取時間,陳伍你快點搞定!”
“嘿,知道了!”陳伍舔了舔嘴唇,邁步朝著懸停在空中的瓷瓶走了過去。
陸征則腰身一扭,一拳向頭頂轟出,星光之力爆發開來,猶如掀起一陣狂風,將那漫天毒雨都吹的倒飛出去。
丘保也不甘示弱,剛剛被陸征救下,讓他覺得丟了麵子,此時爭取展現自己威風的時候。
當即丘保深吸一口氣,身形猶如被打入了空氣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狀大了一圈。
下一刻,丘保雙手一拍,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麵前的空氣,竟然直接被他拍的爆裂開來。
而後丘保雙手連連揮舞,也沒有什麼招式,純粹依靠肉身的強度掀起的狂風,就將那些毒雨給悉數吹開。
“好手段!”陳伍看著陸征和丘保出手,陰陽怪氣的誇讚一句,而後不緊不慢的伸手將那瓷瓶從空中奪下來,然後猛的一磕。
就聽哢擦一聲脆響,瓷瓶應聲碎裂,一團粉色的霧氣,從中飄散出來。
陸征掃了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團看似和霧氣一樣,卻凝而不散的東西,實則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魔蚊。
當初在森林小屋的時候,那四人組就是靠這東西,破除了陸征和牛鐵柱設下的防禦陣法。
不過那魔蚊還是黑色的,屬於是品級較低的那種,而眼前這已經呈現出粉色的魔蚊,已經算是中品的東西了。
看來陳伍的手段,也未見得有多高明,無非就是用這些精心祭練的魔蚊,腐蝕掉石台上的陣法。
不過高明與否,在陸征看來並不重要,關鍵隻要是要有效。
隨著這團粉色的煙霧被陳伍從瓷瓶中放出來,便開始逐漸膨脹,發散,幾個呼吸間,就已經擴展到足有一兩平米的大小。
原本看上去不過是芝麻粒大小的魔蚊,此時也終於完全舒展開,用肉眼就可以看清他們的樣貌。
“去!”陳伍手中指決一掐,那團魔蚊立刻朝著石台撲去。
說來也怪,原本還在不停向外流出的黑水,在見到這些魔蚊後,竟然紛紛後避讓,就仿佛羊群見到了惡狼一般。
“原來如此!”見此情景,陸征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明悟。
原來這些黑水並非是它們本來的形態,相反的,充斥了整個空間的黑氣,才是他們原本的樣子。
是在石台下麵的東西,不知道利用了何種方法,將他們給液化。
而這些魔蚊,卻恰好擁有破除封印的能力,所以就造成了眼前這種奇怪的景象。
魔蚊長驅直入,所過之處黑水紛紛退散,終於將那石台的全貌,展露在了眾人眼前。
“咦?”陸征眉頭一皺,原本他還有些好奇這石台究竟是什麼,現在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麼石台,分明是一具石棺。
看來這石關中埋藏的,正是這裏的最終秘密。
看著石棺,陳伍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神采:“沒想到啊沒想到,從我加入天殘宗的第一天,就日思夜想的東西,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被我得到……也不枉費我當年,將宗門的情報泄露出去……”
“什麼!”丘保妹妹一聲驚呼:“你是說,當初天殘宗被剿滅,是因為你泄露了這裏的情報?”
“那是自然!”陳伍嘿嘿一笑:“你們正道宗門,隻會挑軟柿子捏,天殘宗再怎麼說,也是有六階高手鎮壓,又有護山大陣作為依仗,想要攻破,談何容易,你們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所以嘛!”陳伍攆了攆手指:“我就抓了幾個小宗門的女眷,拿她們練成傀儡,送去城裏的青樓,供人娛樂,然後留下尾巴,將矛頭指向天殘宗。這場風暴,在醞釀幾年之後,終於爆發,天殘宗被成功覆滅,可惜……”
“可惜?”丘保妹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可惜什麼!”
“可惜我沒想到,正道宗門裏,也盡是一些利欲熏心的家夥。”陳伍嘿嘿一笑,看向陸征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屑:“那些小宗門求援的時候,他們各種推諉,不肯出手,卻在我故意泄露出去護山大陣的破解方法後,連夜就殺了過來,以至於連我都沒能及時逃脫,被卷入其中,險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