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齊聲答應,也縱起身形,向前飛出。
“五爺!”禇遠猛然竄起,飛至元嬰六層老者麵前,再次跪倒,“我求求您!”
元嬰六層老者信手一揮,一道真元狂卷而出,將禇遠卷至百餘米外。
“遠兒!快走!”禇勝見元嬰六層老者已動怒,嚇得朝禇遠大叫。
他可知道,這位元嬰六層老者脾氣不太好,倘若一怒之下發出一個火球,那禇遠就灰飛煙滅,萬劫不複了。
“爹!”誰知,禇遠卻恍若未聞,依然追向三人。
“遠兒!你不想活啦!”禇勝轉過身來,攔住禇遠。
禇遠感覺修為有所鬆動,抬頭看向東方,見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心中暗歎,再看了看前麵元嬰六層老者等人的身影,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就死了。”
禇勝心中一痛,好言寬慰道:“遠兒,沒關係,爹回去以後,就給你找一個肉身奪舍,讓你重生。”
“不!”禇遠慘然一笑,“你們陷我於不義,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傻話!”禇勝用真元裹住禇遠,用神識掃視四周,“天就要亮了,快藏起來!”
禇遠被他裹住,百般掙紮,卻還是動彈不得。
禇勝找了一會兒,終於看到數裏外有一個幽深的山洞,即傳音元嬰六層老者,裹著禇遠,徑直向那山洞飛去。
那山洞位於一個山穀中,陰森恐怖,正適合鬼魂藏身,禇勝飛到洞口,二話不說,將禇遠朝洞內一送,說道:“你好生在這裏呆著,爹辦完事回來找你。”
說完,他轉身飛上天空,縱身向元嬰六層老者等人追去。
“爹!”禇遠在洞中大叫。
禇勝充耳不聞,加快速度,向前飛去。
禇遠踉蹌衝出洞外,又拚命向禇勝追出。
然而,他的修為比禇勝差得多,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天色越來越亮,東邊隱隱現出一絲魚肚白。
禇遠的修為卻嘩啦啦下降,很快就從金丹期降為築基期。
可他卻不管不顧,仍然奮力向前飛奔。
眨眼間,前方的禇勝等人變成了幾個小黑點,而他的修為卻已跌至練氣期!
“爹!”禇遠終於停下腳步,用盡力氣,向遠方傳音。
禇勝驀然回首,神識掃到禇遠的身體已淡如輕煙,悲呼一聲,向後疾奔而回。
“楚天風!”禇遠又向天空大叫一聲,“兄弟!我對不起你!”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化成虛無,徹底消失,沒有一絲痕跡,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遠兒!”禇勝痛徹心扉,拊胸長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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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之遙,塗家。
這是塗家祠堂裏的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平時屬於重點防護區域,雙重陣法相護,一向很少有人進入。
但是,今天這密室內卻有了人,而且是兩個。
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者,另一個,卻是塗月。
“死了,都死了!”老者手裏托著一把玉石粉,老淚縱橫。
那可不是普通的玉石粉,而是破碎的魂牌!
如今,魂牌碎裂,說明其主人已經身死道消,神魂被滅!
“六爺爺!爹!九叔!”塗月跪在地上,同樣淚流滿麵。
“楚天風,你殺老夫兒孫,老夫今日在此立誓,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老者恨恨的向天空吼叫。
“怎麼會這樣?怎麼——”塗月泣不成聲。
“哼!”老者顫抖著將玉石粉托至塗月麵前,咬牙切齒的說道,“看清楚,這就是你交的好朋友!殺你爹的好朋友!”
“不!不會的!”塗月用力搖頭,哭道。
“你還替他狡辯?”老者氣得一把將玉石粉甩出,轟的一聲,室內頓時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塗月也被氣浪掀飛,摔至數米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你六爺爺昨晚還發回傳訊,稱已找到楚天風。”老者越說越氣,“你說,如果不是楚天風殺的,難道他們會自殺不成?”
當然,他不認為是楚天風一人所為,畢竟,楚天風隻是一個金丹修士,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放翻三個元嬰期!
這種情況,有且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楚天風有幫手!
甚至,他還猜到了幫手是誰!
禇家,也是塗月的好友!
所以說,他怎麼能不憤怒?
“你這個喪門星!你害死了你六爺爺!害死了你爹!你說,你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老者又是一道真元轟出。
轟!塗月像個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的摔在牆上,然後,頭一歪,就此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