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楚天風嚇得連忙向西玲一揮手,溜之大吉。
山中火焰依舊猛烈,且越往深處走,火勢越猛。
二十分鍾後,楚天風趕到鍋形山穀,緩緩飛至那處攻擊陣法前,取出破陣玉簡,悠然進入陣中。
陣中依然沒有任何火焰,楚天風很快走到乳白色的傳送陣前。
唰唰唰,陣旗不斷揮出,不到半個小時,一個小型上品防禦陣法便已形成。
不過,這個陣法是借用原陣法的靈源,其衰弱期隻能與原陣法同步,好在地心世界沒有中品陣法師,即使倪占魁同學重生,也無法破開他布置的中品陣法。
其後,楚天風毫不猶豫的進入傳送陣。
光芒閃過,下一刻,立足之地已變成大興嶺的天池底。
楚天風穿好衣物,隱身飛出天池,直趨天海。
鳳明霜等人都已遷入桃花穀,他此行隻是為了看一看天海,跟花正軍、花舞道別。
對花舞,他心裏很負疚,總覺得欠她很多,這十多年,她沒有另找對象,也沒有向他提出離婚,甚至,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
這一別,也許就是永別,今生可能無法相見,所以,他想跟花舞做個了結,放飛她,同時也放飛自己。
離天舞大廈還有很遠,神識便掃到二十八層窗戶前立著一道倩影,一道窈窕的倩影。
她是那樣瘦弱,堪比黃花,夕陽下,更顯得消瘦、柔弱,令人心生憐惜。
楚天風從窗邊徐徐飄入,現出身形。
“你--”花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天海。”楚天風微微一笑。
“快坐吧。”花舞拿起桌上的水杯,轉身走向水桶,想給他倒水。
“不用,我經過天海,順道來看看你。”楚天風擺了擺手,見花舞仍然走向水桶邊,便不再製止。
花舞先倒了一些熱水,再兌了點涼水,還拿到嘴邊嚐了一口,才娉婷走到他身旁,把水杯遞到他手裏。
“呃。”楚天風一時又有些語結,不知從何說起。
花舞嫣然一笑,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藍月星?”
楚天風略作思索,答道:“下個月吧,我--”
他本想說,我要去桃花穀多陪陪鳳明霜、許嫣,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花舞仿佛看出他的意思,黯然看向窗外,頃刻間,淚如雨下。
“舞姐,我--”楚天風鼓起勇氣,終於決定向她攤牌。
花舞雙手掩麵,雙肩劇烈抖動。
“如果,如果--”楚天風想說如果遇上好男人,就嫁了吧,然而,話音未落,花舞卻驀然轉過身,纖手按在他的嘴上,拚命的搖頭,隨後,又撲在他胸前,嚶嚶哭泣。
見此情景,楚天風更不好再說什麼,他撫著她那瘦弱的雙肩,良久,一聲長歎:“保重!”
“你--”花舞抬起頭,嘴唇哆嗦著,“也,保重!”
楚天風輕輕將她推開,打出法訣,逃也似的飛出天舞大廈。
他一刻也不敢多呆,他怕呆久了,會忍不住對她說,跟我一起走吧。
可是,他怕花舞不答應,也怕自己後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和花舞之間,是一個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花舞不是許嫣,不是鳳明霜,她想必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他,而不是與其他人共享。
但是,他不可能為了花舞,放棄許嫣,放棄鳳明霜。
那紙婚約,無論對他,還是對花舞來說,都很不公平,她不能成為他的詩,他也不能做她的夢。
晚風輕拂,他的耳邊嗚嗚作響,像是花舞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令人心碎。
離開天海後,他又想起楚湘,這一刻,他特別想去祭奠她一次。
豎店鎮並不遠,直線距離不足三百公裏,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十幾分鍾就到了。
還是那個荒山,還是那個墓碑。
墓前蒿草十分茂密,約有一人高,楚天風使出法術,將草木盡數除去,又堆了一些新土,然後,取出一個火係法寶代替香火,祭奠了一番。
離開墓地後,他又飛臨豎店影視城上空。
神識掃過,見城中至少有四五個劇組,大多數劇組人員都在吃飯,隻有一個劇組還在拍戲。
他“看”到了袁起,“看”到了鄭浩睿、餘正安那幾個二貨,他們好像還是龍套,穿著盔甲在排隊拿盒飯。
他還“看”到了向彥平,這家夥似乎變成了副導演之類,正在給一群龍套講戲。
楚天風沒有去騷擾袁起,也沒有去打擾向彥平,隻是在心裏悄悄的對他們說:再見,龍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