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我可挺醒你跑快點,被警察抓著可就麻煩了。”
“那你去哪?”
“不知道。”
“你家住哪?”
“不知道?”
“你晚上住哪?”
“不知道。”
“嘿!你怎麼一問三不知呢!”
“爺樂意。”
“你家那麼有錢,怎麼還跑出來?”高個子少年對“有錢還離家出走”的行為非常不理解,畢竟,不是每家每戶都能在北燕城市區買一套四樓的別墅的。就像他家,買個50平的房子都十分艱難。
“就算我一輩子當流浪漢,也不可能回去!”
“那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願意。”江延覺得,和這個高個子少年待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依賴感。
兩人的語氣,像極了幾十年前小情侶私奔的場麵。
“誒,你不覺得我們剛才很像求婚的時他候嗎?”
“是有點像。”
兩人不約而同的沒有問對方的名字,年齡,家事。
“想好帶我去哪了嗎?”
“咱們要不去北平……”
“孩子!把頭轉過來!”一個渾厚踏實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意識到不對勁,一轉頭,就被警車的車燈和警察手裏的手電筒刺激的眼疼。
“對!他就是我兒子!”蔣喜風慌慌忙忙的從警車上跑下來,指著靠在高個子少年身上的江延,眼裏閃動著激動的淚花,順著鼻梁流下來,不過,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霎時間,好像時間靜止了,安靜的可怕。
蔣喜風一把拉過江延的手,止不住的嘮嘮叨叨。
“你這孩子!你知道外麵有多危險嗎?這家外麵可都是人販子!要挖了心肝肺拿去賣錢的!?你知不知道啊!?你知道媽有多擔心你嗎?下次不準往外跑了……”
江延一點也沒聽進去,盯著高個子少年。
那個高個子少年被警察拉倒一旁,問著他的名字,年齡,父親母親。
兩個人隔著人海,靜靜的相望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蔣喜風拉著江延的手往往外走,江延猛地一回頭。
“我叫江延!”
高個子少年被警察團團圍住,想說也說不出話來。突然,他猛地拽下脖子上的學生證,給江延丟去。
沒想到學生證的繩子斷了,江延隻接到一個角,他緊緊握著這張學生證,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瀏覽著高個子少年的信息。
“原來你這個接班人叫蘇勝啊……”
江延從小就喜歡往外跑,無論晴天雨天,都沒有他在家的時候。
蔣喜鳳為了防止江延在往外跑,專門把他鎖在了別墅裏。
對江延來說,把他鎖在了別墅裏比把他丟到荒郊野外自生自滅還變態。被鎖起來當提線木偶說不上傷心,隻能說十分痛苦,甚至行動艱難。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延使勁敲打著房門,又踹又踢。
“把鑰匙給我!!我要出去!!”
“少爺,太太說你不能出去。”
“那也得放我出去!!把鑰匙給我!”
“少爺,太太說你不能出去。”
“你是少爺我是少爺?!快給你爺爺!”
“少爺,太太說你不能出去。”
“你是複讀機嗎?!你給不給我!你給不給我!?”
“少爺,太太說你不能出去。”
“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江延已經沒了勁兒,趴在冰冷的木門上,剛剛的抵抗,已然成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