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準備離開?莫要以為這園子偏僻,就沒有人來了。”顧沛寧語氣已經帶上了威脅。
男人果然被唬住了,他雖然不懼怕人來,但是這畢竟不是在他自己的府中,事情傳出去了,於他名聲上有損。
於是對著某處低聲說道:“往後若是你敢出現在我麵前……哼!”
而後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裳,轉身隱入了黑暗中。
確認男人離開了,顧沛寧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推開自己臥房的門,角落裏蜷縮著一個人影,正是那侍女。
在顧沛寧說第二句話的時候,侍女終於聽出來她的聲音。
“你好大的膽子。”顧沛寧語氣不變,冷淡至極。
侍女暗道不妙,她慌忙匍匐到顧沛寧腳邊,用前所未有的恭敬語氣道:“求小娘子莫要將今日的事說出去,奴婢做牛做馬,定當報答。”
顧沛寧可不吃這一套,連勾引外來客人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的侍女,如何能再獲得信任。
不過顧沛寧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做了決定:“好,我答應幫你隱瞞這件事,不過你也要記得自己的承諾。”
這個侍女既然是被派來侍奉她的人,那麼就應該是這府中可有可無的存在,顧沛寧將這件事抖露出去,對她並沒有好處。
並且很有可能會因為這婢女的所作所為,牽扯到她。這會給那些看她不爽的人機會,一個將她打壓在腳下的機會。
侍女作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顧沛寧作為她,名義上的主子,難辭其咎。與其給別人機會,她倒不如順勢抓住這侍女的把柄,往後在府中,她還能多個人手。
不管這侍女是否真心,顧沛寧等於和她達成了交易,她幫侍女保守秘密,侍女則聽從顧沛寧的吩咐。
“那男人是誰?”顧沛寧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她目光灼灼,顯然不容許侍女有說謊的行徑。
“他是華文公府的嫡子。華子航。”
顧沛寧暗自挑眉,這侍女倒是有眼光,勾上了人家的嫡子,不過就她聽到的那男人輕佻的語句,想來也非善茬。
誰跟了這樣的男人,隻會倒黴罷了,真不知道這侍女為何要想不開,非得跟這樣的人扯山關係。
也興許是當丫鬟的生活太苦了,所以迫不及待想找一個逃離苦海的機會吧。
顧沛寧隨即釋然,在這世上,誰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管是選錯了,還是選對了,總之再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了。
興許下一次,這侍女還是會抓住一切機會往高處爬,至於結局,那就是未知了。
“你可是老太君派來的人?”這是顧沛寧的第二個問題。
侍女咬著唇驚異的看了顧沛寧一眼,對上後者幽深的眼睛,不知為何,張口說不出一句謊話來。
她惴惴的捏著袖子,道:“是柔姨娘。”
結果大大出乎顧沛寧的意料,她微怔:“她為何要派你監視我?”
柔姨娘?顧沛寧記得自己和她根本沒有交集,在這府中,她也礙不著她一個受寵姨娘的事,如此一來,她派人監視她的動機,就十分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