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園子中,顧沛寧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一路上她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十分順利的帶著藥材回到了園子裏。
“我出去的時候可有什麼狀況?”銀杏剛進門顧沛寧就問她。
“一切如小娘子所料,風平浪靜,完全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銀杏麵上十分恭敬,對顧沛寧很是佩服似的。
顧沛寧整理好衣領,又扯了扯衣服下擺,規整了,滿意了,這才轉過身來看銀杏。她的目光幽幽,叫人不寒而栗。
“小娘子,可是有什麼吩咐?”銀杏忍不住說道。
“你去過柔姨娘那裏了,可將我外出的事情告訴她了?”顧沛寧盯著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銀杏臉上帶著惶恐:“小娘子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已經表了忠心,小娘子無論如何也不該再懷疑奴婢的。”她似還有些委屈,神情帶著幾分控訴。
顧沛寧不置一詞,仍是定定的看著她,自言自語一般的:“你應該已經全部告訴她了才對,否則柔姨娘也不會給你這麼大的好處。”顧沛寧靠近銀杏一步,再離開,卻從她發間拔下一根鍍金點翠的簪子。
算不上十分好的成色,但是這絕不是一個丫鬟能夠帶得起的。
銀杏見了這簪子,呐呐解釋:“小娘子誤會了,這簪子是以前的主子賞的,昨日我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根簪子的。”
“這樣啊,可碰巧了,我在前日的宴會上還見過柔姨娘戴過這簪子呢。不知銀杏你以前的主子是誰?用的東西和柔姨娘的竟然別無二致。”
“我……娘子饒命!”銀杏再也無法辯解了,證據確鑿。悔不當初,自己過於虛榮,收了好處便迫不及待的顯擺出來,現下卻是害慘了自己。
顧沛寧罔顧她這副求饒的模樣,事實上,她方才也不確定那簪子就是柔姨娘賞的。她隻是看準了銀杏的性子,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從顧沛寧第一次撞見她勾引外客時候便可看得出來。
有這般好東西,她不天天帶著才稀奇。
所以顧沛寧斷定她收了別人的好處,至於是誰給的好處,毋庸置疑。
“哼,你既然餡我於不義,又何必做出一副搖尾乞憐的模樣。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利益關係,你可以走了。”
這話聽在銀杏耳中,便又是另一層意思,她十分惶恐,以為顧沛寧要去告發自己,忙拽住她的褲腿,連連磕了幾個頭:“求小娘子開恩,奴婢知錯了。柔姨娘隻是想知道小娘子的動向,她不會將此事告訴老太君的!”
“哦?”這倒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銀杏看到了一絲希望,慌忙解釋:“不錯,柔姨娘和奴婢說,隻要向她報告你的動向就好了,至於小娘子你做什麼,奴婢都不必幹涉。必要時還要奴婢盡力相助。”
顧沛寧思索了一番,有些弄不太懂這柔姨娘了。明麵上柔姨娘在老太君跟前巴結著,應該和老太君同仇敵愾,想辦法將她這個村婦趕出府去。
這次就抓到了個絕好的把柄,可是直到如今,老太君那邊都沒有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