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其實已然迫不及待的想去尋人,但是存有一絲的理智告訴他,唯有老太君他們知道顧沛寧的去處。

“你是在質問我?”老太君臉色十分不善,帶著嚴厲。

“不敢。隻是我娘子現在不知所蹤,我必須要找到她。”

李崇在旁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短短一個月,他們父子在軍營裏經曆了很多事,大多數時候李崇把李逐水看作自己的事驕傲。

此刻他的這個驕傲的兒子,站在麵前,卻頭一回讓李崇感到陌生。

“你不必再問她的去處了,因為就連我們,也不知道。”李崇聲音渾厚不失嚴厲。

李逐水則露出一副不信任的眼神。

老太君這時候朝秋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便拿了一張紙出來,上前一步,當著李逐水的麵說道:“這是顧氏自己畫押過的休書,她已經自請下堂,在昨日就離開了將軍府。”

“怎麼可能!我未曾動筆,何來休書!”李逐水麵上失了冷靜,他完全沒想過老太君他們竟然會用這樣的手段逼顧沛寧離開。

他轉而喝道:“你們容不下她,便是容不下我!堂堂的將軍府竟然對一個女人如此狠毒!她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妻子!你們這樣對待她的同時,又何嚐想過我的處境和感受!”

不待眾人反應,他直接轉身離開。

李崇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隨之而來的就是滔天的怒氣:“逆子!”

李逐水奔出府門,直接問守門的護衛:“顧沛寧去了哪裏!”

護衛被他氣勢洶洶的模樣給嚇住了,愣了片刻才哆哆嗦嗦的說:“小人也不知,那日顧主子拿了五千兩銀票之後,就離開了將軍府,我們都不知她去了哪裏。”

李逐水又將目光轉向另外一個侍衛:“你可知道?”

這護衛就是親手將五千兩銀票交給顧沛寧的那個,他愣了一會兒,也說:“那時候顧主子接了銀票,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我們看她去的方向,應該是城門口。”

李逐水頓了一瞬,頭也不回的奔出大門,口哨一吹,一匹棗紅色寶馬“噠噠噠”跑來,李逐水拉住韁繩,嫻熟翻身上馬,調轉方向:“駕!”

寶馬載著李逐水直奔城門。

身後幾個護衛看了看彼此,其中一個人問道:“你為何要欺騙二公子?顧氏哪有往城門那邊去,要是被二公子知道你在騙他,我們都要受你牽連的了。”

那告知李逐水假消息的護衛對此

不以為然,他晃了晃腦袋,道:“你們小有所不知,這是將軍的吩咐。他要讓二公子以為顧氏已經離開京城了,出了京城,人海茫茫,二公子上哪裏找人去?將軍的意思,是讓二公子死了尋人的心。”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這侍衛多了幾分刮目相看的意味。

他洋洋自得的說:“做人啊,就該有點眼力見,城門離將軍府這麼遠,我們哪知道顧氏從外麵眼前消失後又去了哪個方向。到時候就算二公子怪罪下來,也沒有我們什麼事,畢竟腿長在人家自己身上,管她往哪裏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