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很快將酒樓的廚子們都叫出來了,牢頭便開始問他們:“可有人會做皮蛋瘦肉?”
眾人搖頭。
“那鴨胗雞翅呢?”
繼續搖頭。
“叫花雞呢?”牢頭的語氣越來越失望,他心道這些廚子都是一群廢物。
那掌櫃一聽還是昨日的菜色,麵上發苦:“這位客官,你說的這三樣菜,我們都沒有聽說過,可是要如何做啊?還有那皮蛋,可是聞所未聞啊。”
“或許我可以一試。”
眾人尋聲看去,卻是一個相貌威武英俊的年輕男子,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酒樓的後廚,那掌櫃見了他,眼睛一轉,遂轉過頭來對牢頭說:“不錯,這位是我們酒樓新請的廚子,他會做的菜可多了,既然他說可以試一試,那應該可以的。”
“當真?”牢頭狐疑問道。
李逐水老老實實答道:“這幾樣菜雖是罕見,但我以前略有耳聞,隻要知曉具體做法,便能還原出一模一樣的味道。”
掌櫃也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隻是拿人錢財,與人辦事罷了,此時隻得幹笑著點頭。
顧沛寧在牢中等得百無聊賴,甚至忍不住開始拔起地麵鋪著的幹草,在這牢房裏住了兩日,已經有些習慣,唯有一點,夜裏老鼠的聲音總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任憑顧沛寧再大膽,麵對這些小東西,仍會感到害怕。
“公子,小的回來了。”門外傳來牢頭畢恭畢敬的聲音。
顧沛寧麵向牢門,盯了一會兒,牢頭出現在視線裏,他身後似乎還跟著人。等那人的身影也明晰了,顧沛寧目光微微一縮,頗感訝異。
“這是誰?”顧沛寧問道。
牢頭笑嗬嗬道:“這是那家酒樓的大廚,他說他能做出公子想要的菜,我便把他帶來了。”
“當真?”顧沛寧挑眉,一副不信的模樣。
李逐水一本正經的回答:“當真。公子隻要告訴我做法,我便能將那些菜原原本本的味道做給公子品嚐。”
另外一邊牢頭怕自己到手的銀子飛了,便也賣力的幫李逐水說好話:“是啊是啊。這位大廚可是那酒樓的掌櫃專門花大價錢請來的,掌櫃的打包票了,他一定能做出來公子想要的菜,公子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牢頭好不容易才帶著李逐水瞞過其他獄卒,為此還分出去一點銀子,李逐水現在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倘若能討得牢房裏那位高興,那他撒出去的銀子不僅全賺回來,還能再翻一番呢。
顧沛寧佯裝思索了許久,然後抬頭,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把製作方法告訴你吧,不過這可是我從京城大廚那裏學來的獨門配方,絕不容許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她說著斜瞟一眼牢頭。
那牢頭看了眼李逐水,不過是個廚子,二人中間又隔著一道牢門,料定不會出什麼大事,於是牢頭分外識相的退出去了,臨了還笑嗬嗬的說:“這位公子說什麼,你可好好記著了,辦好了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逐水點了點頭,眸中不見多少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