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寧尚不清楚他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按照他的要求坐下。而後韋太尉又說:“我聽人說,將軍夫人似乎頗喜歡這酒樓的飯菜。”

那牢頭很快將她給賣了,不過顧沛寧一點都不奇怪,就算那牢頭不說,韋太尉一定也派人盯著她了。隻是她有些奇怪,倘若一開始韋太尉就派人盯著了,那在他發現李逐水的時候,為何不抓人呢。也或許是韋太尉沒有料到李逐水會直接去牢裏見她吧。

“那是自然,這酒樓裏的飯菜別有一番風味,韋太尉若不嫌棄,可以品嚐品嚐,隻是我現在囊中羞澀,就不做東了。”顧沛寧此時稍有興致,願意好他虛以為蛇。

韋太尉卻是毫無反應,他的目光投向對麵的樓閣,那裏隱隱潛伏著些便衣,樓下似乎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百姓。顧沛寧稍微看了兩眼,心裏有數了。他果然不是閑著沒事到這酒樓來吃飯的。

“韋太尉準備怎麼用我來引蛇出洞啊?”顧沛寧佯裝十分輕鬆的詢問。

“稍後你就知道了。”這回韋太尉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顧沛寧明麵上一副漫不經意的樣子,一邊小口抿著茶水,視線不住往樓下撇,她希望李逐水不要貿然出現,否則落入了韋太尉的圈套,大家都玩完了。

盡管明知道李逐水不會魯莽,顧沛寧的心總忍不住“砰砰”直跳。

韋太尉則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茶碗,偶爾目光輕飄飄的從顧沛寧身上撇過,也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若是李大將軍再不出現,可是證明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安危了?糟糠之妻,也不過如此。”

“……”顧沛寧隻能保持沉默,她心裏有擔憂,有緊張,卻唯獨沒有對李逐水的不信任。

這一段時間是難熬的,顧沛寧一麵擔憂李逐水出現落入韋太尉的圈套,一麵擔憂李逐水出現的太晚,連累了商隊的人。

這樣難熬的一段時間,到了盡頭。

有人步履匆匆的從外麵趕來,穿著官差的衣裳,一路走到韋太尉麵前,抱拳:“啟稟大人!府裏出事了!”

“何事?”韋太尉皺著眉頭,來人的稟報,似乎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來了一些人,將府上圍起來了,他們說大人你通敵叛國,奉了皇上的命令要來捉拿大人你。”

韋太尉麵上繃不住了,他站起身,眼含怒意:“混賬東西!無憑無據,也敢往本官頭上扣帽子。”話剛說完,他忽而覺得麵前這來通稟的官差有些麵生,他帶著官差的帽子,遮住了上半張臉,又垂著頭,隻露出半個下巴。按理說,他今日布置了圈套等李逐水來鑽,不可能出岔子才對。

“你是誰?”韋太尉已經心生警惕。

晚了。下一刻那官差抬起頭來,赫然就是李逐水的臉,韋太尉幾乎第一反應要喊人並且想要挾住顧沛寧做人質,但是李逐水的速度比他更快,頃刻間移步到韋太尉身旁,再回過神來,手已經擱在韋太尉脖子上。

顧沛寧則是麵露驚喜。

她沒想到李逐水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救自己,雖然冒險,但是他到底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