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道:“聽他的,聽他的!”
陳子秋身邊的危險自然而然解除了,顧沛寧悄然鬆了一口氣,身體卻依舊緊繃著,淮南王這廝無比狡猾,又惜命,倘若她稍有鬆懈,給他找了機會,定是要跑的。
那些親兵已經退出去老遠了,淮南王又開口:“他們已經走了,你們安全了,是不是也該放本王走了。”
顧沛寧不答他的話,隻使眼色讓陳子秋過來。
二人交換了位置,換陳子秋挾持著淮南王,顧沛寧則站在淮南王麵前,道:“我都說過了,一個逃亡之人,就該專心逃亡之事。”
言外之意,淪落到如今的地步,那都是他自找的,放人?可沒有這一說,淮南王是個什麼樣的人,顯而易見,今日放了他,日後想再抓,就難了。
淮南王見他們不放自己,臉都綠了,但是他又不能說什麼,命在人家手上,人家想怎麼處置怎麼處置。
顧沛寧和陳子秋挾持著淮南王往軍營的方向去,迎麵見有人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匆匆趕來,隻看那銀色鎧甲紅披風,便知是李逐水了。
他見顧沛寧他們,勒馬,繞著他們轉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他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停在顧沛寧身上,仔細打量一番,才又問道:“你沒事吧?”
顧沛寧搖頭:“沒事。”
李逐水得知顧沛寧被劫持的消息時,還在沉穩鎮定的指揮戰鬥,陳良在旁邊都急的要死,李逐水麵上還是鎮定如斯。
就在陳良準備自己領兵去救人的時候,李逐水指揮著士兵攻破了敵人的最後防線,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勒馬轉向,朝林子奔去了。
當陳良匆匆忙忙帶著兵趕來支援的時候,隻見淮南王被綁起來,拴在馬後,顧沛寧披著李逐水的披風,騎在馬上,李逐水則牽著馬走,陳子秋在他身後一步的距離,望著李逐水的背影,若有所思。
“還好你們沒事。”陳良上前說道。望向顧沛寧目光帶有少許歉意,顧沛寧回以一笑,表示沒有關係了。
就在陳子秋若有所思盯著李逐水的後背看的時候,後者突然轉過身來,目光和他對上,陳子秋心裏一驚,嘴巴微張,眼神也有些不自然了。
卻聽李逐水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說:“此次多謝你救了顧軍師。改日,我另有重謝。”
也就是說除去軍中該有的封賞,李逐水準備私下裏再謝陳子秋一次。可是……李逐水這麼做,無異於承認了顧沛寧的特殊,他不怕他知道顧沛寧的身份嗎?
還是說……陳子秋望向了顧沛寧,她早就將真相告訴李逐水了。
不容陳子秋多加揣測,李逐水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又轉過身去,牽著馬走遠了。
陳子秋隻能癡癡望著他們的背影遠去,倒是陳良,一副窺破天機的模樣,走到他近前道:“沒有什麼比這二人更為相配的了,我是他們的見證者。”
“原來就連你都看出來了。”陳子秋不禁慨歎,自己藏得有那麼不好嗎?
陳良無奈道:“倘若你在每次會議時不總盯著她看,誰都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