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被德陽給氣慘了,再顧不得什麼謙恭禮讓的表象,委委屈屈的在景帝麵前告了德陽一狀,將她施加在她身上的,添油加醋,誇大幾倍全部告訴了景帝。
景帝光是聽著,也覺得震驚:“胡鬧!德陽一個皇室郡主,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潑婦行徑!”
左貴妃抽出埋在景帝懷裏的臉,哭唧唧的說道:“陛下可以不信,可德陽對我施暴的時候,旁邊那麼多宮女太監可都看著呢。他們都親眼見著了,德陽是如何將妾身打得死去活來的。”
景帝聞言臉已經黑了,德陽不僅打了左貴妃,還在那麼多宮女太監麵前。景帝倒是有一瞬間的念頭將那些看到的宮女太監全都滅口,不過左貴妃一路從德陽寢殿出來,不知被多少人看見了。
滅得了少數人的嘴,卻堵不住多數人的悠悠之口,景帝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過這時候左貴妃又不依不饒的要景帝處罰德陽,景帝倒是不在乎德陽會遭受什麼樣的罪,隻是一個皇家郡主,不可能被下大獄的,景帝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因為德陽打了左貴妃,就將自己親生骨肉砍頭的地步。
所以到最後,景帝都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處置方法。左貴妃也緩和了情緒,想到初進宮的時候,看到德陽郡主趴在被子裏痛哭的樣子,她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陛下,臣妾有一主意。既能懲罰了德陽郡主,讓她收斂脾氣,也能保住皇室尊嚴。”
“你說。”
“這樣……”
三日之後,新的聖旨頒布了。大致意思就是德陽和司徒黎二人婚期延後,德陽公主突染小恙,便將其送到宮外的寺廟小住兩月,修身養病。
以左貴妃的理解,德陽對司徒黎甚為在意,傷心也是因為和司徒黎吵架了傷心。倘若讓他們二人再不相見,左貴妃已經能想象得到德陽滿目哀愁的樣子,更為重要的是,出了宮,等同於德陽再不受郡主身份的庇佑,在宮外,左貴妃若想要找人對德陽下手,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
她打的這些小算盤,暫且無人知道,她也沒準備告訴任何人,準備等德陽公主出宮以後,再給左將軍遞信,讓他找人在廟裏好好“關照關照”德陽郡主。
屆時等德陽郡主回來,景帝看到的絕不可能是一個嫻靜端莊的郡主,左貴妃下了決心,要借著這次機會,毀掉德陽郡主。
她瞅了瞅鏡中自己的容貌,陰惻惻的說道:“德陽,我要叫你知道,一個女子引以為傲的容貌,是絕對不可被人觸碰的。”
另外一邊,已經接旨的德陽不知是喜是憂,婚期又推後兩個月,想來司徒黎那邊,應當是獲得了大大的喘息機會,可是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德陽再也見不到司徒黎,她心裏有些鈍鈍的疼。
隨即又想,這樣也好,借著這兩個月,將司徒黎給忘了。
她讓人拿出先前賜婚的和定婚期的聖旨,和新拿到的這個放在一塊,自嘲道:“我這幾個月來,收到的聖旨倒是比去過去任何時間裏收到的都多。”
替她整理東西的宮女大氣不敢出,德陽發了瘋似的打左貴妃的一幕還曆曆在目,現在整座宮殿的人基本上無人敢直視德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