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將這時候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我可不覺得這是小事。”身旁的人忙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不要多嘴。

而這時候那人已經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此地。

他走了,便有幾個與之同好的,也隨著離開,人走了幾個,還剩下許多。

這時候便有人出來圓場子了:“誒!大家回去繼續喝,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大家不醉不歸!”

“好好好!繼續喝!”

很多人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倒是沒有被影響到心情。

眾人哄散而去,這時候楊副將稍微清醒點了,他上前拍了拍陳良的肩:“那人不識相,咱不理他,繼續喝酒!”

陳良笑了笑,卻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領楊副將下去,好吃好喝招待著。”

楊副將卻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一個人喝有什麼好的!既然是兄弟,就要陪我喝酒!”

韋小將在一旁毫不客氣的說道:“人家新娘子還在屋裏等著呢,你說,人家不陪新娘子,還來陪你這個糙漢子?”

楊副將訕訕摸了鼻頭,說道:“這樣啊,那算了。不過陳良你真的是被美色所獲,見美忘義!”

“你可別亂用詞語了,咱們也別給陳參事出難題了,今個兒就先放過他吧。”

“哼,今個兒看在你是新郎官的份上,我們就先放過你,下次定要喝上它三天三夜!”楊副將這豪邁的樣子著實嚇到陳良了。

要知道他在朝中是一介文臣,酒量本來就不好,真要喝上三天三夜,恐怕他的小命就受不住了。

好在韋小將雖然也醉了,但他比楊副將講理一些,於是邊勸著楊副將,邊對陳良說:“別理這家夥,他就是酒喝多了,亂說話!”

陳良笑了笑,見韋小將麵色通紅,走路顛三倒四,看起來比楊副將還要醉。他搖搖頭,讓人把他們二人一起送回去了,轉身走到新房門前,卻被一群婆子丫鬟堵住了去路。

“誒喲,新郎官?這麼快就想見美嬌娘了?”那婆子笑得花枝亂顫,活像是天大的喜事落在她頭上一般。

旁的丫鬟也捂著嘴癡癡的笑,那打趣似的眼神,直直落在陳良身上,下一刻她們便說:“陳參事,這大喜的日子,奴婢們可否向你討個彩頭啊?”

這倒是一點都不過分,陳良知道想見到喬煙,就得過她們這一關。

幸而早有準備,他從袖口的暗袋裏掏出一個荷包,沉甸甸的,那些堵門的丫鬟婆子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了。

陳良目光盯著那扇門,隨手將荷包扔給她們,一眾丫鬟婆子嬉笑著跑開了。

剩下為首的那個婆子,為陳良開了門,擠眉弄眼的,一臉促狹的笑。

陳良當然知道那笑意味著什麼,無奈的搖搖頭,眼裏卻也帶著幾分光彩。

屋內燈影綽綽,滿目的紅,滿目的喜慶。

越是靠近裏麵,陳良的心髒跳得越快,在他麵對生死,曆經沙場的時候,都沒有過這麼緊張的時候。

喬煙的的臉在紅色蓋頭之下,也映著紅光,陳良已經走到她身前,站定,隔著一層蓋頭,喬煙隻看見陳良一雙絳色鞋子,再往上,便被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