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為何這麼肯定?”
李逐水沉吟片刻,道:“武器不一樣,兩夥流匪在他們身上造成的傷口分別不同,先前的那些流匪是刻意要易天籌的命,陳良一個文人,沒道理在那麼多流匪的刀下活下來,所以他們的目的不同,造成的傷害也不同。”
一路上,顧沛寧問了李逐水很多事情,而李逐水總是仔仔細細的毫無保留回答了顧沛寧。
快到淮南城下的時候,顧沛寧想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問完了。如此一來,顧沛寧對淮南城中的情況,大致了解,再和李逐水商量事情的時候,她也能遊刃有餘的接上。
關於淮南王,顧沛寧沒有什麼好印象,若是殺害易天籌和重傷陳良的事情和淮南王有關,那他這個淮南王的位置,是無論如何都坐不下去的了。
“到了。”
再次回到淮南城,顧沛寧沒什麼印象極深的事情,當初在淮南城經曆的一些事情,也早已經掩埋在時間的深處。李逐水的身份擺在那裏,所以淮南王全府上下,都出來迎接。
淮南王看到顧沛寧的時候,還有些驚異,顯然他沒有想到帝後會同時出現在淮南城。但是驚訝也隻是一瞬,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麵上換上了一副和善的笑意,道:“恭迎陛下娘娘!”
李逐水環顧一周,微微抬手,道:“平身。”
還未進府中,李逐水就不痛不癢的說道:“朕一路從城外走來,看見滿地災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看著實在不舒服。看管了滿地的貧瘠,再來看著王爺府,著實過於刺眼啊。”
淮南王哪能不知道李逐水是在挑刺,但是他除了勉力討好,還能作甚。於是他笑吟吟解釋道:“現在有好些刁民,扮做難民,在路邊乞討,隻盼官家能賞口飯吃。那般拙劣的演技,這淮南城中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哦?演戲?這麼說來,街邊那些瘦骨嶙峋的老人,缺胳膊少腿的男人,也都是演出來的了?”李逐水繼續問道。
淮南王答不上來了,若是李逐水晚幾日來,讓他早做準備就好了,也就不至於現在處在被動的位置,句句被堵死。淮南王麵上還帶著笑,眼裏已經盛滿尷尬,該死的探子,分明不久前還說李逐水染上瘟疫,十分嚴重,現如今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李逐水看起來神采奕奕的樣子,哪裏像是染上疫病的人。
淮南王一麵在心裏咒罵那暗歎的無能,一麵堆笑招待李逐水。然後李逐水就像是刻意來找茬的,從進府開始,就將王府的每一樣東西,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挑了個遍。直說的淮南王冷汗連連,要知道那些價值千金的字畫,古典厚重的花瓶,哪一樣都是淮南王的心頭寶。
李逐水這麼一路挑過去,竟然就有大半東西進入李逐水的口袋,這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接受。
顧沛寧在後邊一路跟著,暗笑,李逐水就算當了皇上,那偶爾露出來的腹黑本性原來還在,隻是他坑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淮南王。
“這些器皿朕很喜歡,淮南王既然是個這麼大方的人,想來不介意將這些東西通通送給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