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顧沛寧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想起來,隻記得眼前一黑,脖子上一疼,再醒來時她就身處這樣的地方。

顧沛寧一向聰明,她扮作王府的侍女查看礦地的其情況肯定是被人發現了,不然自己又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方?

角落裏還堆放著不少的柴火,隻是現在都發了黴,根本就不能使用,空氣中的灰塵讓她不斷的打噴嚏,看來這個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唯一的光亮來源就是窗戶縫處微弱的光芒。

就著這樣的光芒,顧沛寧將關押自己的地方細細查探了一番,慵懶的靠在身後的牆上。

既然那人這麼大費周章的清自己來,就一定不會把自己扔在這裏不管,現在的她根本不需要在意那麼許多,靜靜等待就好了。

“唉也不知道李逐水怎麼樣了。”

顧沛寧想到自己臨出門前李逐水擔憂的目光,她的心仿佛就被針尖紮了一下一般,當初李逐水死活不讓自己冒險,可是她一意孤行,到底還是自己低估了對方的手段。

顧沛寧揉著自己酸疼的脖子,大爺的,下手可真夠黑的。

“你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功夫擔心別人?”

一道沉穩中帶著陰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著聲音的落下,陳年的木門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打開,飽經風霜的屋門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掉下來散架一般。

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顧沛寧下意識用手臂擋在了自己雙眼之前,不適應的閉上了眼睛,陽光中飄蕩著的灰塵讓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門口處站立的男人一身黑袍,麵沉入水,隻是那一雙眼睛中帶著些許的嘲諷,如果仔細看,似乎能夠看到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等到自己適應了這個亮度之後,顧沛寧方才將手臂放下來,了然的看著麵前的人,淡淡的開口道:“淮南王。”

這並不是一個問句,沒有一絲驚訝的顧沛寧早就想到了是他,隻是一致沒有得到證實罷了,她在查看淮南王手下的礦地時遇到襲擊,自然跟麵前這個男人脫不了幹係。

“你到底還是動手了。”

顧沛寧仰著頭看著淮南王,明明兩人在位置上處於懸殊,可是顧沛寧周身散發著的冷冽氣息讓淮南王下意識想要後退。

反應過來後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怎麼就會被一個小姑娘嚇退!

“你倒是絲毫都不驚訝,”淮南王的手下為他搬來一把椅子,淮南王看也不看的坐了下去,邪佞的說道,“用這樣的手段把你請來,倒是本王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李逐水了!”

“你這麼做,就不怕惹怒天子君威,讓人屍骨無存?”

顧沛寧好奇的是,淮南王一直都是諂媚的形象出現,為什麼現在會如此的迫不及待摘下自己戴了許久的麵具。

“我若是怕,又怎麼會做今日之事?”淮南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仰天長嘯,許久後方才繼續說道,“那不過是歌黃口小兒也配跟我爭搶?”

看著顧沛寧不明白的樣子,淮南王對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立刻端上來一杯剛剛泡好的雪頂含翠,淮南王煞有介事的吹了吹,方才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