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餘下的四個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太快了,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的招,他們看見的都隻有一絲光而已。
“走!”一人說出這一個字便飛身消失,另一人也緊隨其後,那顯然是這幫黑衣人的領頭之輩,另外兩個也想緊跟其後。
隻可惜第一個離開的,被陳子秋一得力部將給擒住了,那黑衣人料想不到,他逃亡的方向竟有一人早早的守在那裏防備著他逃跑。
既然已被抓住,這黑衣人也是個烈性子,為防陳子秋嚴刑逼供,不如現在就咬舌自盡給個痛快,這樣便不會背叛主人了。
“不好!他自盡了!”部將驚呼。
有了這個前車之鑒,陳子秋忙擒住餘下的三人,保證他們無法自盡。
“說,是何人派你們來的?”部將用箭指著他們,逼問道:“你們行刺公主,破壞婚隊,罪該誅滅九族。”
陳子秋明白,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威逼利誘想是無用,嚴刑拷打他們也不怕,部將如此一說,他們更是不會老實交代。
“罪應致死,可我知道你們都是受人之命,無可奈何,若是你們可以交代出幕後之人…”陳子秋言下之意未明,方可激起黑衣人的心。
幾個黑衣人對視幾番,略有些猶豫,還在斟酌。
陳子秋也不說什麼,就在那裏等著黑衣人自己做出決定,任憑那幾個黑衣人在那裏自己思量考慮。
“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朕的公主出嫁之日行刺。”李逐水震怒。
公主出嫁途中,於兩國交界之處遇刺,此事一經傳到陛下耳中,龍顏大怒,親自與陳子秋一起徹查此事。
“抓的那幾個人呢?他們還不肯招供嘛?”李逐水問道。
陳子秋沉悶的應了一聲,“嗯。”
李逐水思慮片刻,道:“朕親自去審問。”
此言一出,李逐水身旁的貼身太監忙勸阻道:“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天牢內陰暗潮濕,那種汙穢之地,陛下怎麼能去,那豈不是汙了陛下的龍體嘛。”
“哎,不過區區一個天牢罷了,朕的身子沒有這麼弱,還是去得的。”李逐水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他還曾經在民間做過深山老林子裏麵的山野獵夫呢,哪有那麼嬌貴。這件事可事關令月公主的安危,和兩國之間的和睦,此事不可小看,須得鄭重對待。
“皇上駕到——”李逐水身旁的大太監喊到。
看管天牢的幾個牢頭忙跪下迎接,連頭也不敢抬一下,他們在宮中十來年了,都從未見過陛下,即使在陛下麵前,也不敢抬頭看陛下一眼,天子的龍顏,可不敢隨便看呀。
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牆之隔,牆外明媚,牢裏腐黴,鮮明諷刺。
時已至晚,間或有絲絲寒風從牆的縫隙裏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
就連李逐水身旁的太監都厭惡的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擔憂看向他,輕輕的喚了聲陛下,仿佛是在說,這裏這麼惡臭,又濕又冷的,還是回宮吧。可李逐水無動於衷,絲毫不為所動,對這股子酸臭味兒仿佛聞不到一樣,他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