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哼了一聲:“強詞奪理。”
顧沛寧卻笑:“是不是強詞奪理並不重要,接下來我卻要說出自己的發現,以及找到的人證,以及物證。”
一聽這話,銀巧慌張看了她一眼,顧沛寧卻隻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兩個隱秘的屏風後頭,也是不同的景致。
趙冕優哉遊哉的品茶,從頭至尾,他眼睛不曾抬一下,重光都覺得他心不在此,可既然對這案件沒興趣,又為何要過來湊熱鬧呢?
重光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妄自揣測自家公子的心思了。
另外一邊,劉老爺在屏風後頭,狠狠捏著茶杯,他見著李逐水,便怒從中來,自己寶貝女兒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那個男人。
然而縣官特意叮囑過,今日公堂,劉老爺萬萬不可出麵。縣官到底是縣官,劉老爺再心有不甘,也不能明麵上駁了他的麵子。
有兩個官差將人帶上來,是一個留著稀疏胡子的中年男人,這個人,大家覺得眼生。而銀巧餘光瞥見那中年男人,臉色“刷”的一白。
縣官便問:“你是何人?”
“回大人,小的是永義鎮南街上的當鋪老板。”
他開的這家當鋪,在永義鎮上,店麵算是比較大的了。
縣官目光又放到顧沛寧身上:“這就是你所說的人證?他與殺害劉小姐的凶手有何關係?”
“並無關係!”
眾人紛紛側目,李逐水也扛著枷鎖,神情複雜的瞧著他。裏頭重光豎起了耳朵仔細注意外頭的動靜,聽到顧沛寧這話,也倍感莫名。
然趙冕還是專心品著自己碗裏的茶。
在眾人莫名的眼神中,顧沛寧緩慢開口:“這當鋪老板,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有一個客人上門,典當一些精美貴重的飾品。而那些飾品,正是劉老爺為劉小姐置辦的首飾。當鋪老板會將到手的首飾再度轉賣,幸好去的及時,從當鋪老板手上拿回一個朱釵。”
見眾人毫無反應,顧沛寧將朱釵遞到銀巧麵前,又道:“銀巧,你身為劉小姐的貼身婢女,應該是幫她打理所有的首飾吧,你瞧,這朱釵,你可認識?”
銀巧咬牙,正想搖頭,卻被顧沛寧製止:“其實也不必你認識,眾所周知,劉老爺對劉小姐的寵愛,那是獨一份的,劉小姐所有的飾品,無不是出自京城的珍寶閣,這根朱釵,也一樣,所以它簪尾自然有珍寶閣獨有的印記。”
在縣官的允許下,給眾人傳看一番。他們見了,紛紛點頭,果然如此。
銀巧還是不發一言,顧沛寧便繼續說下去:“劉小姐首飾繁多,興許連自己有多少件都不知道,劉老爺每次托人從京城為劉小姐置辦首飾,都是許多件一起送過來,倘若其中少了兩三件,劉小姐自己也未必注意得到。”
“你的意思是,有不忠的奴才偷了劉小姐的首飾出去典當?”縣官皺眉,且有意無意瞥向劉老爺那邊。
顧沛寧點頭:“不止如此,此人典當完劉小姐的首飾之後,生怕劉小姐發現數量不對,還特意找地方買了一些做工成色都不大好的飾品,將劉小姐原來的飾品,偷偷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