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寧麵上露出一抹柔情,趙冕打量了她幾眼,緩緩收回了目光:“原來如此,難怪我見顧姑娘對你師兄的事情,尤為關心。”
“哪裏,師兄以前一直照顧著我,這次我也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幫他一次,可我到底無能,還是多虧了公子的幫助,我與師兄二人才能平安離開永義鎮。”顧沛寧放下手中的話本,語氣頗顯真誠。
趙冕原想透過顧沛寧的嘴,打聽到些什麼,但沒想到顧沛寧轉眼間又將話題繞回到他身上。
隻低低說了句:“所謂無能,可不是這麼用的……”
顧沛寧這才抬頭,看了趙冕一眼,卻見他眼睛已經閉上,一副睡著的模樣。默默垂眼,將視線再度放回到書上,話說這民間話本寫的故事,倒有幾分精彩。
前往京城,路途遙遠,一路上顧沛寧在趙冕的馬車內,坐著倒也舒適。想當初她也是和李逐水坐馬車到京城,不過那時候她根本經受不住旅途艱辛,一路上暈車,嘔吐不止。
最後活了一把年紀,坐馬車的機會少了,暈車之症,也不複存在。這倒是一件比較值得慶幸的事了,不然她若在馬車上嘔吐不止,恐怕要被趙冕嫌棄,然後扔下車吧。
路上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顧沛寧便下了馬車,環顧一圈,見李逐水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麵喂馬。她找到馱著著食物的那幾匹馬,從行囊裏取出一點幹糧,又拿了水,走過去,和李逐水一起吃。
李逐水見狀,騰出一塊地方,讓顧沛寧坐了,他自己則坐在顧沛寧邊上,中間空著一段距離。
顧沛寧將幹糧遞給他,李逐水接過,道了一聲謝,然後悶聲吃起了幹糧。顧沛寧有話想對李逐水說,但見他吃得飛快,三兩口將一張大餅吞入腹中。
忙將水囊遞了過去,李逐水看了一眼她的手,和水囊,最後從自己身邊掏出一個水囊:“我自己有了。”顧沛寧笑了笑,將水囊收回來。
然後拿著一張大餅,斟酌著開口:“師兄,你近來,可有想起什麼?”
李逐水愣了一下,搖頭,然後“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水,他忍不住看向顧沛寧,問道:“在我失憶之前,是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沛寧想到自己之前自稱是李逐水的妻子,便讓他心生排斥,處處躲著她。如今在沒有確定李逐水恢複記憶之前,顧沛寧不會再說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師兄……一直都是很正直的人,自帶陽剛之氣,很體貼人,很可靠。”
聽著這些話,李逐水若有所思,顧沛寧的表情誠懇,他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於是他又問道:“那師妹你呢?”
“我……若是師兄沒有失憶,是不會問我這個問題的。”
李逐水神情微僵,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抱歉,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便想知道更多的事。”
“師兄若想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以後時日還長,可慢慢了解。”若是能恢複記憶,那當然最好。他們因服用了穀主的藥,身上一直有潛在的危險,指不定什麼時候藥效發作了。
三年之內,他們得回到藥穀裏去。而在那之前,顧沛寧想幫李逐水找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