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一場交情的份上,趙冕提醒瑞王:“壽王被召回京,他身後的靠山是太後,二皇兄倘若想和壽王走得近些,便要放下架子。”
聽趙冕這麼一說,瑞王頓時有些尷尬,他撇了撇嘴:“本王何時端著架子,要說壽王,他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母妃和太後有幾分關係,才惹得太後垂憐,否則他一個短命王爺,下場不一定就比我好到哪裏去。”
趙冕很是無奈,瑞王空有野心,卻缺少智慧,他的性子也收斂不住,這樣一來,除了被人抓住把柄,遭人詬病,便無法收獲其他益處了。
奈何瑞王還不自知,趙冕即便是好心提醒,最後也被當做耳旁風了。
李逐水在院子裏釣魚,顧沛寧在旁邊清算自他們出穀之後,用了穀主多少銀錢,這些都算是顧沛寧借的,日後等她掙錢了,都要原數存進錢莊裏去。
“六皇弟,好雅興,竟有閑心釣魚,據說原來這院子可是作為練武場的。”言外之意,是為諷刺李逐水病體孱弱,隻能做那等無力老翁才幹的事情。
聽瑞王這刺耳的聲音,顧沛寧覺得甚是聒噪。然而如今她的身份僅是個小侍女罷了,見著瑞王來了,隻能起來向其行禮。
瑞王瞥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笑道:“你是府上新來的丫鬟?瞧著有些麵熟,我那正缺一個暖床的,不如你跟了我,保的吃香喝辣。”
身為王爺,當著另外一個王爺的麵,竟然說出這等輕狂的話,顧沛寧心裏起了反感,神情也沉了沉:“王爺慎言,奴婢是逍遙王指派給壽王爺的貼身丫鬟,隻需一心伺候壽王爺便可。瑞王爺身份尊貴,再另找一名暖床丫鬟,定然會有人樂意之至。”
想不到顧沛寧一個小丫鬟,不給他麵子還伶牙俐齒,瑞王多看了她幾眼,麵上卻醞著怒氣,主子不給麵子,區區一名丫鬟,也敢頂嘴。
瑞王當即怒了:“放肆!你敢這麼跟本王說話,本王可是有權處置你的去留!”
“那瑞王爺怕是要失望了,這丫頭,確實是我的貼身丫鬟,要想處置她,恐怕還輪不到你。”李逐水不知何時放下釣竿,走到了瑞王前頭,將顧沛寧擋在身後。
在瑞王看來,李逐水為區區一個丫鬟辯護,這就是自降身份。
他冷笑一聲,道:“六皇弟,這丫鬟蠻橫不知禮數,我不過想幫你訓誡一番,省的日後帶出去,落了你堂堂一個王爺的麵子。”
李逐水回頭看了顧沛寧一眼,讓她安心,隨即轉頭,對瑞王說:“我看瑞王你的侍從也不過如此,我的丫鬟,我自己管教,瑞王你有閑工夫,還是看好自己的人吧。”
“你!”
瑞王過來,本是要跟李逐水握手言和的,可如今因為一個丫鬟,兩人的之間的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了。
此時趙冕恰到好處的出現,瑞王見了他,頓時像看到救星似的,麵露喜色:“四皇弟,你可算來了。”
一見如今園中的場景,趙冕心中有數了。他笑道:“二皇兄,六皇弟,如今城中春景極好,遊湖的船也已備好,與其在這院子中煩悶度日,我們不若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