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裏,卻見李逐水站在門口。他應該是湊巧要出門,遠遠的行了禮,顧沛寧準備回到自己房間裏靜一靜。
從李逐水身邊路過的時候卻被他攔住了:“你去哪裏了?”
顧沛寧頓了頓腳步,麵無表情的說道:“太後召見我,我便去了。”
“她可有為難你?”
“並未,相反,她還賞賜了我一個鐲子。”顧沛寧麵上露出少許笑意,李逐水看在眼裏,卻更覺得事情不簡單。但見顧沛寧沒有想跟他說的意思,隻得把話語梗在喉間。
之後的幾天,太後時常叫李逐水到祥雲宮去用膳,並且特意交代把顧沛寧也帶上,李逐水一開始還疑惑,後來發現除了那句交代,太後對顧沛寧沒有十分上心,他這才放心下來。
而太後觀察了李逐水和顧沛寧幾天,發現二人在她麵前,恪守禮節,並無出挑言行,顧沛寧更是盡職盡責,站在一邊,十分低調,完全沒有恃寵而驕的感覺,太後這才滿意了。
眼看也是時候向李逐水提出那件事了,卻聽藍衣稟報:“太後,太子偕同五皇子來請安。”
“都這時候了,請什麼安?”卻不能真將他們拒之門外,而且太後也想讓他們兄弟見一見麵,這樣日後在宮中碰麵也不至於尷尬。
於是讓藍衣將人喚進來了,太子到了宮中,身上一襲華麗的衣服,遠遠便讓人退避三舍,五皇子也是一襲華麗衣裳,仿佛披著世間所有的寵愛。
“孫兒們請太後安。”
“免了。你們六皇弟也在這,過來坐吧。”
太子和五皇子聞言,毫不意外,好似他們早就知道李逐水在這裏似的。整頓衣裳,太子和五皇子分別在太後下首的兩側坐下。
五皇子特別盯著李逐水看了兩眼,目光中含著些微的挑釁。他分明還在記恨上次生辰宴上李逐水不給他麵子的事,然而他雖記得,李逐水可全忘了,對於五皇子這些人,李逐水以過客的目光看待,便不會很在乎對方的心情。
除非他一定要找茬,否則李逐水和顧沛寧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兩位皇子坐下之後,開始沒話找話,尤其是五皇子,全然不顧太後在場,神情輕佻的說:“聽說六皇弟住在長生殿?那可是原來淑妃娘娘住的地方,據說荒廢多年,不曾有人踏足其中,六皇弟住在那裏,夜間,淑妃娘娘可有托夢?聽我母妃說,淑妃娘娘可是絕世的美人,所以當年才能將父皇迷得神魂顛倒,若是六皇弟有幸得見淑妃娘娘真顏,那可要好好與我分享一番。”
太後沉了臉色:“休得胡言!逝者已去,豈容冒犯,哀家看是蕭貴妃平日對你太縱然了,才讓你說出這般有失體統的話!”
五皇子陰了陰神情,撇嘴,一臉無趣。他可不怕太後,雖然太後的地位在皇後之上,但她都是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還能對誰造成威脅。
即便是皇帝給她幾分麵子,那也是看在東齊國律法的麵上,否則太後既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他何必掏心掏肺對待。
可心裏再有不服,再有異議,此時太後開口,他還是不得不收斂幾分,也裝模作樣的道歉:“六皇弟勿怪,我平日裏口無遮攔慣了,父皇和母妃一直縱容著我,倒讓我有些不知進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