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人家姓書?真是好名字,書芷硯,書紙硯。
顧沛寧暗自笑了笑,依言回到了梳妝台前。
也不知芷硯的目的到底為何,按理說,她與顧沛寧素未相識,唯一的一次,還是在之前的船舫上,可那次顧沛寧作為侍女,一直很是低調,芷硯這樣的人,怎麼也不該注意到她才對。
可在馬車上,她說出那樣的話。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顧沛寧想到芷硯看趙冕時的眼神。
該不會是芷硯誤會她是趙冕的什麼人,她自己愛而不得,也不想趙冕落到別人手裏,所以才利用太子,將她從趙冕身邊帶走……
思緒翻轉間,顧沛寧被丫鬟領著來到了芷硯的房間。
這屋子也頗有書香之位,不是那種爛俗的脂粉香,而是一股子清冽香氣。這讓顧沛寧忍不住想到趙冕府中院子裏的那株梨樹。
芷硯側臥在美人塌上,手上拿著一本琴譜,漫不經心的觀摩著,顧沛寧在她麵前站定,她抬眼,稍微打量了眼顧沛寧,然後麵露滿意的笑:“不錯,這衣裳是新做的,我穿著,有些小了,你穿著,倒是合適。沛寧姑娘,你真是個美人胚子。”
被一個絕色美人這般誇,顧沛寧可一點不覺得驕傲。
“芷硯姑娘,你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麼?”顧沛寧喜直言想問。
“沛寧姑娘,在這太子府中,我已是書側妃。”
話雖如此,顧沛寧卻瞧不見她麵上有一絲快樂的情緒。她又問:“你心悅的是逍遙王爺?”
芷硯到底是變了臉色:“沛寧姑娘,我讓你進太子府,是為了讓你陪我說話解悶,卻不是讓你辱我名譽的。”
“這裏並無旁人。”
顧沛寧走到桌邊坐下,也不在意那些禮數,芷硯見她如此放肆,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良久,芷硯開口:“我在這府裏的日子,並不好過。”
“可我看太子疼你寵你。”借著太子的寵愛,隻要芷硯再硬氣一些,府裏府外都能風光。就看芷硯有沒有那個心了。
“太子妃,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太子妃的娘家是皇後一方的人,父親在朝中更是握有重權。她看我不順眼,即便在太子麵前不會與我為難,背後卻總讓人刻意使絆子。”
那些小把戲,自然不會傷及她的性命,畢竟她出了事,太子妃在太子麵前,不好交代。可僅僅是那些小絆子,已經足夠讓芷硯心生鬱結,對這府邸生厭。
女人之間的把戲,鬧到太子麵前,不太好看。尤其芷硯雖為萬花樓的花魁,從小卻被培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平時在太子麵前,她表現得冷冷淡淡,卻還是備受寵愛。
隻因她那股心高氣傲的氣質,讓男人心生征服之意。
也正是這股心高氣傲,她在麵對著這些勾心鬥角的小把戲之時,便顯得力不從心。於她而言,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比較合她心意。
“可你既入了深宅,便該適應。即便你將我召進府中,也不能為你解決一點麻煩。”顧沛寧此時更希望芷硯想清楚這一點,然後將她放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