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便是文人,即便一身騎裝在馬上,乍眼一瞧,仍是比別人多幾分文弱之氣。

“求之不得,有明成相助,定能在這圍獵場上馳騁。”

欒明成麵上也帶著爽朗的笑意,側目望李逐水,卻見他目光落在女眷們坐的地方,具體不知在看哪一個。

見此欒明成便喚道:“壽王爺,可是有在意的姑娘?無妨,半個時辰之後,咱們中場休息,那些女眷們也可上陣,到時候在獵場上,可是有碰麵的可能。”

李逐水這時候轉過頭,否認道:“我並未在看那邊。”

然後在欒明成和趙冕麵前,打馬先行。

趙冕和欒明成對視一眼,對李逐水的話均表示不信。不過李逐水若要麵子,他們樂得幫他維護一下。

芷硯坐在席上,太子徑直走過來,滿眼寵溺:“卿卿在此稍坐,等本太子歸來,幫你帶一條狐狸圍脖。”

就連太子妃,都沒有這個待遇呢。顧沛寧此時抽空看太子妃的臉色,還真是難看至極。

不久之後,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入了林子中,場上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女眷了。她們留在此處,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於是趁此機會,不少人開始走動閑聊起來。

有太子妃在,如今少有人會過來跟芷硯說話,芷硯和顧沛寧也樂得清靜,自己占了一張桌子,擺了棋子,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邊下棋便聊天。

“你棋藝不錯。”幾個落子之後,芷硯讚道。

“你也不錯。”就一般人來說,芷硯的棋藝的確是不錯了,起碼能和沒有用盡全力的顧沛寧下得個旗鼓相當。

有些女眷見著太子對芷硯的態度特殊,便有心想過來結交,可她們看那密密麻麻的棋子,便覺得有些無趣了,尋常大家閨秀,多是專注女工琴技,雖說是琴棋書畫,可那棋,卻是最會被冷落的一樣本領。

兩人安安靜靜下了一會兒棋,自成一方清淨,那些女眷們見棋又插不上話,便一個個離開,紛紛去討好太子妃了。

一局完畢,芷硯輸了。

她皺著眉頭,似有不解:“這一步我應該是沒有下錯啊,可你是從什麼時候突破我的……”

顧沛寧還沒有回答,旁邊突有一道溫潤女聲:“白子已成關隘,既不能突破,便隻能繞行,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提前安排好內應,如此一來,隻要一步步引君入甕,最後一擊必勝。”

兩人轉頭,卻見是欒瑜君,她不知何時過來,不過依照她對這盤棋的理解程度,想來在旁邊看了許久了。

芷硯笑道:“欒小姐高見,沛寧姑娘的棋,是我所不能及,願賭服輸,以茶代酒,這杯茶,我飲了。”

原是兩人之間的閑來無事的較量,倒也不需太過正經,如今欒瑜君看著,卻來了興致:“我對下棋,一知半解,如今見兩位弈棋,覺得很有意思,沛寧姑娘,我可否邀請你與我對弈一局。”

顧沛寧搖搖頭:“我棋藝拙劣,上不得台麵,哪裏有資格與欒小姐對弈,眼見著半個時辰過去了,不如咱們馬上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