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無奈,她喊道:“外麵的大哥?可否幫我鬆綁,我想喝一下水。”
不知過了多久,車簾被人一掀,鑽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頭,他是個有絡腮胡的男人,但麵容看著老實,不,能幫雲姨做這種事的,定然也不是什麼老實之人。
顧沛寧剛這麼想著,那男人打量了她一眼,見顧沛寧麵色發白,嘴唇也幹澀得很,便道:“幫你鬆綁可以,不過你若是敢跑,老子打斷你腿!”
“是,我絕對不跑。另外大哥可否賞我口吃的,從昨晚到現在,我可是一點東西沒吃過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管這漢子要將她賣到什麼地方去,在那之前,她得確保自己囤積足夠的體力。
“娘們兒就是事多。”
話雖如此,他三下五除二幫顧沛寧解了繩子,而後扔了兩塊粗糧餅給顧沛寧:“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顧沛寧活動了一下腿腳,扭了扭手腕,長時間被綁縛,顧沛寧的手腳倍感酸痛,又抓起水袋放到嘴邊,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她抓起那塊粗糧餅,咬了一口,慢慢嚼碎,咽下,然後隔著馬車簾,問外麵的絡腮胡:“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那絡腮胡聽見顧沛寧的話,似乎笑了,道:“你忘記自己是從哪裏出來的了?萬花樓的雲姨,幹的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你這丫頭片子,自是被她給賣了。”
說罷他又歎道:“不過那雲姨,可真是人間尤...物,即便是萬花樓的全部姑娘也不及她一半風情,若能和她共度一夜……”
顧沛寧聽著這話,不知作何表情,她又問:“那雲姨到底是想將我賣到何處?”
“自然是遠離京城千裏之外,咱們要去的地方是南蜀國。”
“另一個國家?”
“不錯。”
她不可謂不驚訝了,這莫非就是跨國買賣?雲姨如此大費周章,不傷她性命,卻要將她賣到南蜀國,到底是什麼原因?
顧沛寧啃完半張餅後斟酌著開口:“大哥,我與你商量一件事可好?”
絡腮胡突然掀開車簾,嘴角一勾:“小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免談,我是有職業操守的,這次若放跑了你,日後我這生意還怎麼做。何況雲姨為了將你賣到別國,已經付了我一半的定金,那羊脂玉的鐲子,可夠我揮霍好久了。”
她的臉色徹底黑下來了,那鐲子,是芷硯給的,她這豈不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絡腮胡可不管她什麼表情,繃直了手裏的繩子,道:“好了,吃飽喝足,你給我乖乖在馬車裏呆著,我快馬加鞭,很快就能出境了。”
“……大哥手下留情。”
此時京城,太子被傳到宮中問審,與此同時五皇子醒來,卻不記得刺殺他的人是誰,除了那無標記的弓箭,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太子就是刺殺五皇子的凶手。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輕輕一掀,過了。不過太子的那些守營護衛,到底是做了替死鬼。
太子府門口的那些禦林軍都撤了,趙冕和李逐水幾乎第一時間就登門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