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秋聞言，點頭，準備帶瑤瑤下去睡覺，瑤瑤還是一臉不放心，顧沛寧便說：“你早些睡，明早劉大娘和我要出門，早飯就交給你了。”
“出門？”
她仍有疑惑，瑾秋卻直接將人拉走了。
顧沛寧正準備走，瑾秋卻提著燈籠出來了：“讓我陪姑娘一同回去吧。”
“你為何不留下來陪著瑤瑤。”
“比起瑤瑤，我更擔心姑娘一路上的安危。”瑾秋的話裏有話。顧沛寧明白，棠兒死的時候，是在漆黑的夜裏，瑾秋雖未親眼見過，可她很容易將事情聯想到顧沛寧身上。
“多謝了。”
瑾秋內心有被震動到，僅僅是顧沛寧這一句謝，就讓她整顆心猛跳了一下。
回到袁亦詩家裏的時候，遠遠的望見門口有人提著燈籠站在那裏，但今晚月色朦朧，起了霧，遠遠的，辨不出人的身形。
“該是女掌櫃在等我們了。”瑾秋道。
顧沛寧一言不發，走近了，瑾秋發覺那人不是袁亦詩，而是一個男人。她馬上想到眼前這人就是袁亦詩那不常回家來的弟弟袁亦舒。
而且之前從袁亦詩和顧沛寧對話裏，她隱約感覺這袁亦舒對顧沛寧的感情是有些不一樣的。
此時三人站在門前，瑾秋默默退開兩步，要給這兩人留有足夠的空間。
“瑾秋，不必，我們回去吧。”顧沛寧淡淡說道。
亦舒卻將其攔住了：“你明知我在門外站了這麼久是為了等你，可你因我昨日的話，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甚至不給我一絲解釋的機會？”
“你不必解釋，我也沒有生氣。”顧沛寧確實沒有生亦舒的氣，隻是她此時麵對亦舒，也沒法和顏悅色。
氣氛很僵持，甚至是下降到了冰點，瑾秋站在那裏，有些進退兩難。
但顧沛寧不想再和亦舒多說一句話了，她轉身，將兩人拋在身後。瑾秋和亦舒提著燈籠，麵向彼此。
瑾秋怕亦舒覺得太尷尬，便出聲解釋道：“劉大娘夫妻對顧姑娘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想必公子能理解顧姑娘的想法。”
“重要的人……”亦舒呢喃著這句話，麵上悵然若失的神情。
瑾秋便知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不再多言，微微一屈膝，提著燈籠跟上顧沛寧。隻餘亦舒一個人在門外，身影孑然。
第二日，顧沛寧起了個大早，要去接劉大娘，卻見亦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袁亦詩也在，她回頭，見了顧沛寧，神情有些悲憫。看來她已經從亦舒口裏知道了劉大叔的事。
麵對顧沛寧，她隻能說句：“節哀。”
顧沛寧搖搖頭：“劉大叔的屍體已經下葬了，今日我隻是要去為劉大叔討回個公道而已。”
見她態度堅決，袁亦詩不好在說什麼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隻希望亦舒和顧沛寧不要因為這次的事情，變得更加疏遠了。
劉大娘果然是一宿沒睡，顧沛寧見到她時，她雙眼下麵泛著一圈淡青色，眼裏也幹澀充滿血絲。
顧沛寧帶著劉大娘來到了醫館門口，亦舒跟在她們身後，滿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