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立即轉移了視線,不敢看下去。
半晌——
“好茶!”
他輕啜了一口,看著她低聲了道著。
這些茶便是上回大舅捎給她的,她平日裏都舍不得喝,這回腦子一熱,便一股腦的拿著出來了。
想到對他印象最深的時候,他便是在品茶,石青心裏砰砰的跳得厲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隻胡亂的“嗯”了一聲。
屋子裏有些安靜。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了。
他的姿勢倒是很隨意,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左臂攤開隨意的搭在沙發邊沿,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右手隻手握著杯身輕輕撫摸著,好不愜意,一點不顯拘謹。
相反,她倒是極為不安的坐在沙發另一側。
倒像是他的家是的。
其實,兩個人本就不能算作是很相熟的人啊,對她而已,他不過就是朋友圈子裏的人啊,不過是在一塊聚過幾回,玩遊戲時一同受過懲罰罷了,哦,還單獨吃過一頓晚飯,她的櫃子裏掛了兩套他送的衣服而已,僅此而已啊!
或者,他似乎是有意無意的,旁敲側擊的,隱晦的透露過些什麼意思吧,不然怎麼會單獨請她吃飯,還送她衣服呢?
與那幫子接觸過幾回,她多少也知道一些了,對於他們那些人來說,故事大抵就是這般發展起來的吧。
那麼,那些個女伴們呢,也是這樣的麼?
吃飯,購物,送回家,之後便也如這般曖昧不明了麼?
那麼,接下來呢,是不是一兩個月,或許時間長久一些的三五個月甚至一兩年之後,然後大家各取所需,在各奔東西吧。
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啊。
她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共處一室。
是的,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明確而直接的,沒有丁點遮遮掩掩,如果她沒有絲毫掙紮、反抗,那麼接下來的發展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吧。
想到這裏,石青隻忽地起身,並沒有看他的神色,轉而進了臥室。
她拉開了自己的衣櫃,將掛在裏頭那兩套高檔的大衣取了下來整理好,與拆封前一樣,照著原原本本的樣子包裝好了,見著擺放整整齊齊的樣子,好像是從未拆封過似地,石青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一轉身,便見那人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了,這會子正輕輕地倚靠在門沿,手裏還拿著她的杯子,正眯著眼瞧著她。
石青拎著包裝袋的手不由有些收緊,半晌,隻硬著頭皮遞給了他,小聲地道著:“這個···謝謝你的好意,我···還給你···”
他聞言,沒有接,隻挑了挑眉,明知故問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她聞言,隻詫異的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視線透著淡淡的譏諷,她的臉脹的有些發紅,強笑著道:“衣服,您上回···送的,我穿了不合適,衣服太貴了,我不能收。”
這兩套衣服這樣貴重,或許他們不會看在眼底,也曉得不該為著這兩件衣服推來推去,在他眼裏,隻會當作是看著笑話吧,可是盡管如此,她無論如何也得將東西還給人家的,不能夠這樣平白無故的收著。
卻見他輕笑一聲,道著:“究竟是不合適,還是不能收?”
說完,他隻揚了揚嘴角笑看著她,眼尾上挑,墨玉般的瞳仁裏忽然就深邃得猶豫一片汪洋大海。
雖是笑著,卻隱隱流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那笑容在燈光的照射下,竟讓人頭皮發麻。
她隻覺得有些慌亂,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想要遠離他。
卻早已被他一把捉住,視線裏一片黑影瞬間擋住了白熾燈的照明光線,在她甚至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際,就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