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頭有了錢,顧沛寧走路的步子都輕快起來。
前方是家成衣店,顧沛寧一想到家裏衣櫃裏麵僅剩的幾件薄衣,大步進了店裏。
“夫人要買點什麼?”
守在裏麵的年輕姑娘看著顧沛寧問。
“這匹布怎麼賣?”才進門就看見一匹花紋簡單,但料一看就不差的布,顧沛寧指著問道。
姑娘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笑著答道:“這布是我們店裏新進的,也是賣得最好的,鎮上的姑娘都喜歡這個花樣。”
“三十文一尺,一匹布二十四尺,您要是買整匹的話,我給您算七百一十五文。”
她嘴裏說得客套,但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畢竟顧沛寧這一身的穿搭也不像買得起一匹布的人,不過好歹是把服務的態度做出來了。
顧沛寧裝作沒發現她的言行不一致:“這匹布給我包起來,門口那匹粗布也包起來。”
好的布料可以做裏衣和趕製兩件外出的衣服,粗布做日常衣服,畢竟她還沒找到賺錢的方法,暫時是不能離開農家了。
那姑娘這才起身,連笑容都真誠了幾分,手腳麻利的把東西包好:“一共一兩銀子十二文,您是大主顧,這些針線算是我送您的,常來啊。”
顧沛寧爽快的付了錢,但這些東西都不輕便,她還要去買其他東西,就和姑娘商量了一下暫時放在這。
“獵物賣出去了嗎?”
出門就遇到匆匆路過的李逐水,顧沛寧趕緊叫住他露出一個笑容。
李逐水看見她沒事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又見她站在衣店門口,不由得皺眉。
“我獵物隻賣了二十文,不夠買布的,下次再說吧。”
“人參賣了五兩銀子。”顧沛寧湊到他麵前壓低聲音說到,畢竟財不露白。
“好不容易來鎮上一次,家裏油鹽醬醋也要買,還要再買一床被子。”
顧沛寧絮絮叨叨的說,但看他臉色不好,明顯是想把這筆意外之財存起來,她心頭覺得好笑,直接打李逐水的七寸:
“毛蛋身子骨可不好,這大冬天的不再加床棉被,要是讓毛蛋凍出個什麼毛病來,那才是麻煩事!”
果然,李逐水馬上就鬆口了。
“去當鋪買吧。”
當鋪裏麵有人典當了沒贖回去的,通常會低於市場價格再賣出來。
顧沛寧雖然膈應這是別人用過的,但現在這個條件,也隻能聽李逐水的回去換個被套湊合一下。
二手棉被果然便宜,隻要十五文一床,顧沛寧大氣的花了三十文買了兩床。
調料品相對較貴,不多的一點就花了三十八文。
家裏沒有糧食,米也得買,起初李逐水拿了粗米,顧沛寧受不了隻吃粗米,又讓掌櫃拿了一袋精米。
又是七百文花了出去。
顧沛寧不禁有些憂愁,賺錢不好賺,花錢倒是跟流水一樣快,五兩銀子還沒有捂熱就花出去一小半了。
“當家的,給毛蛋買兩串糖葫蘆吧!”
李逐水遲疑了片刻,還是上去問道:“小哥,這糖葫蘆怎麼賣?”
吆喝了一早上終於來客人了,小哥也開心:“三文錢一串。”
還是貴!
李逐水心頭閃過這個念頭,但一隻細瘦的手在他拒絕之前就拿著銅錢伸出去了:
“來兩串。”
李逐水皺眉,到底還是沒有反駁。
“再給毛蛋買兩個包子,就去店裏拿東西回家吧。”顧沛寧小心翼翼的將糖葫蘆放進隨身攜帶的布袋子裏。
這些錢都是顧沛寧的,她要怎麼安排李逐水都不插手,更何況這還是在給家裏買東西而不是給娘家人。
買完東西,重的物品都讓李逐水扛著,即便這樣,隻要一想到來的時候走的多艱苦,顧沛寧還是覺得雙腿在打顫!
她提議:“還是坐牛車回去吧!”
“好。”
想到家裏的毛蛋,李逐水低著頭快步向村子裏停放牛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