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急了:“不是那不長眼的,是令月!令月起了疹子!”
“令月……”牛二嬸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來,這令月不就是毛蛋嘛!
李大娘之前跟她提過的,毛蛋的名給改成令月了,她叫習慣了,一時間還不適應這個名字。
“對,就是毛蛋!”
“哦哦,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
剛拿出來,陳良一把從牛二嬸手中奪過虎耳草就往回跑,那十萬火急的樣子,真讓人以為出了大事。
顧沛寧終於還是提早下山了,山上沒有事情可做了,而且想到早上喬煙鄭重的語氣。
她有點不放心,畢竟喬煙自從到這個家以來,還從來沒有燒過一頓飯。會不會她一做飯,就直接把廚房給燒了!
也不知為何,心頭升起這怪異的念頭,隱隱還有些不安,以至於顧沛寧下山的速度加快不少。
這時候午時剛過,村裏人多是回來吃過飯重新下地的,顧沛寧見到不少熟人,一一打了招呼。
快到家的時候,卻見陳良從拐角處跑出來,手裏還抓著一把虎耳草。
“陳良!做什麼這麼急啊,慢慢走……”顧沛寧笑著朝他打招呼。
陳良突然見到顧沛寧,一個猛刹車,麵上急急道:“嫂子,令月在吳郎中家裏!”
顧沛寧還沒反應過來,陳良繼續喘著氣道:“她渾身起了疹子,昏迷不醒,是喬姑娘向我們求助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顧沛寧已經扔下手中鋤頭跑出去了,突然又停下,回頭:“吳郎中家在哪裏!”
陳良咬著牙追上去,道:“嫂子隨我來。”
方才還笑陳良急急忙忙的顧沛寧,現在卻跑得比誰都快。
喬煙正守在令月床邊,用洗幹淨的帕子為她擦拭臉頰。
本該是是稚嫩無暇的臉蛋,現在密密麻麻布滿了疹子。
忽然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喬煙以為是陳良拿虎耳草回來了,奔出去一看。
“顧娘子!”
顧沛寧直接問:“令月在哪!”
喬煙目光瞟著裏麵,顧沛寧頓時衝了進去。
到床邊的時候卻突然放慢了腳步,盯著令月脆弱的模樣,她心頭一陣絞痛。
乖女兒……
喬煙沒有進來,她自覺有愧於顧沛寧。
陳良也沒有過來,他拿著虎耳草去找吳郎中了。
“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顧沛寧心裏雖痛,麵上仍是保持冷靜。
已經從吳郎中那裏確認令月沒有性命之憂,顧沛寧的心稍稍放下一些,現在卻想要知道事情的緣由。
喬煙於是和顧沛寧說了前因後果。
“是玩偶?”
怎麼會,她明明也接觸過的,為什麼,為什麼她沒事?顧沛寧心頭百般不解。
還是吳郎中解釋了這件事:“漆樹的汁液雖然具有毒性,幹涸了,也存著毒性。不過毒性卻會消散許多。小孩子相較於大人,皮膚更為稚嫩,而且這娃娃接觸玩偶的時間比較長,所以……”
後麵的話不說也罷,顧沛寧眼底同樣閃過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