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拿出那玉佩的時候,將軍府的人便認定了李逐水的身份,這下肯定是要讓他認祖歸宗的。
令月噘著嘴,對顧沛寧這說法似乎不太樂意:“娘,我不想呆在這裏,這裏一點都不好。”
這裏沒有能夠陪她玩耍的小夥伴,沒有和藹可親的奶奶,也沒有香甜可口的大桃子。她的心思何其簡單,顧沛寧倏然沉默,卻是不能夠給令月什麼承諾。
“這要看你爹爹的意思,倘若他願意,我們到時候就一起回去,你說好不好?”顧沛寧吃準了令月不會去問李逐水。
不知為何,令月這一路上和李逐水說話越發少了,即便她對自己這個爹爹還是喜歡得緊。但是她絕對不會向李逐水問起這些話,說到原因,顧沛寧也不知道。
“真那麼無聊?”顧沛寧問道。
令月忙不迭點頭。
顧沛寧莞爾:“那娘親帶你出去走一走如何?”
雖然人生地不熟,不過在這院子裏走一走總沒問題的吧。好歹這也算是以後的家了,提前熟悉一番也未嚐不可。
於是顧沛寧牽起令月的小手踏出了房門。
另外一邊,管家將李逐水帶到了將軍的院子,他步伐穩健,看不出一絲的急迫或者懈怠,始終隔著半步距離跟在管家身後。不多時,到了一處幽靜的別院。
門口守著兩個侍衛,房門緊閉,管家示意侍衛開門,然後帶著李逐水進門去了。
“二公子,將軍就在裏麵了。”才剛進門,管家就小聲同李逐水說道。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隔著一重重厚重的帳子,李逐水看不清裏麵的狀況,鼻間聞到細微的藥味,並不濃重。
越過一層一層的帳子走進去,便看到一個大的床鋪,有一個穿著豔麗的婦人在床邊侍奉著,正是在大門前見過的柔姨娘。
她正低眉順眼的跟老將軍說著什麼,眼角餘光瞥見李逐水來了,卻裝作沒看見一般。
李逐水麵對這麼一個婦人,不知該如何是好,視線投向床邊上,也隻是若隱若現的瞥見一點老將軍的臉。
“你下去吧。”帳子後麵似傳來一聲厚重的聲音,有些虛弱,卻帶著毋庸置疑。
“將軍……”柔姨娘猶猶豫豫的,卻還是起身離開了,走時幽幽看了李逐水一眼。
“你上前來。”這話是對李逐水說的,老將軍人已經半躺在床上。
李逐水沒有猶豫走了過去,這才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兩人心裏俱是一震,李逐水看到的,是一個胡須皆白的男子,年歲看起來,有些滄桑,即便是在病中,也難掩他矍鑠的眼神。
“你是春宇?”他問道。
李逐水默然,既然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再問。
但是他還是得回答:“正是。”
老將軍一邊打量他,突然笑了:“你可能不知道,這名字,是我親自為你起的。你娘她雖恨我,到底是沒否定了以往的情分。”
他似乎有些欣慰,望著李逐水的樣子,又道:“你……長相隨我,身子也硬朗。你們來的一路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做的不錯,有大將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