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裏有一件衣服,是那老匹夫的!這女人出現的怪異,一定有詐!”
此人話落,下一瞬便有一把刀架在了顧沛寧的脖頸上。她下意識抬眸,笑嘻嘻的盯著他們,仿佛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不是什麼凶器,而是什麼好玩的物件似的。
“說,那個老匹夫在哪?”刺客渾然不管顧沛寧的異常,冷著聲音問道。
“嘻嘻,匹夫,真好吃……你們要吃嗎?我娘做的老匹夫可好吃了。”顧沛寧麵上是毫無芥蒂的笑意,更沒有任何一絲作假的痕跡。
“……”幾個刺客顯然都有些措手不及。終於有人開口了:“看來這是個傻子。”
有個刺客不甘心:“可是她手裏有那老匹夫的衣裳,她一定知道那老匹夫的行蹤。”
顧沛寧繼續專注自己的表演,看這些人的表現,看來她的表演很成功。“你手上的衣裳從哪兒來的?”知道她是瘋子,問話的人語氣像極了哄小孩的。
他們如此捧場,顧沛寧當然要更賣力的表演,,於是她疑惑的盯著他們看了半晌,忽然綻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嘻嘻,衣服!破衣服!老匹夫!”
“對,沒錯。老匹夫!老匹夫在哪兒?”刺客的語氣甚至帶了絲循循善誘。
顧沛寧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那幾個刺客見顧沛寧的腦袋就要撞到自己的刀上了,下意識的往旁邊移開了一些,這樣一個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們小心應付。
“唔……我想吃老匹夫,我娘做的老匹夫最好吃了。”
“……”
幾個刺客都有些不耐煩了,眼前的這個明顯是一個傻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但是那件衣裳就在顧沛寧懷中,真這麼離開,又實在不甘心。
好在這時候,顧沛寧終於幽幽開口了:“啊!老匹夫從那邊溜走了,我娘去抓他了,回來就要給我做老匹夫吃呢。你們瞧,這是老匹夫的皮毛,冬天還可以當成圍脖呢!”她指了一個方向,很快收回手,麵上開心極了。
“追!”他們沒有絲毫猶疑的轉身離去。有時候一個瘋子的話要可信太多太多。
等他們走遠了,顧沛寧麵上的傻笑才一點一點收斂起來,眼中也恢複了沉靜,她這一切都是臨時起意,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李崇被發現了,她的危險更大。
“誒……”顧沛寧搖搖頭,一步一步走回小巷,順便理了理淩亂不堪的碎發。甩了甩手中半件衣裳,不知道破成這樣,李崇會不會嫌棄。
“哼,你果然有貓膩!”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顧沛寧猛然轉頭,卻是剛才那一夥刺客中的一人去而複返。他們否蒙著麵,顧沛寧便從聲音辨認出說話這人分明就是先前懷疑她身份的人。
他竟警覺至此?
“貓膩是什麼?能吃嗎?”現在李崇的所在還沒有完全暴露,顧沛寧厚著臉皮繼續裝傻。
那刺客吃了一次虧,卻絕不會再想有第二次吃虧了,他似乎是冷笑了一聲,卻緩緩舉起了刀:“你倒是說說,那個老家夥究竟藏在哪了?就在你身後的巷子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