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特意在門口等我的吧?我記得你是大忙人,為何不在父親身邊幫忙了?”司徒黎麵上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見了便生不出惡意,隻不過在麵對司徒府的一些人時,他麵上的笑意是泛著冷的。
司徒明台便不似司徒黎這般具有風度了,他表情近乎冷峻,眼神裏還彌漫著某種複雜的恨意:“是父親叫我來的。”
司徒黎神情不變:“哦?父親叫你過來等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你也知道吧,最近我的生意出了一些問題,我可是忙的抽不開身。若是沒什麼要緊事,我可沒時間聽你傳達父親的訓誡。”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徒黎麵上還是帶著彬彬有禮的笑意,然而這笑在司徒明台眼中,尤為刺目。
“我以為你該清楚,父親做這一切的目的,便是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幫他。”司徒明台不像司徒黎那樣能輕易掩藏自己的情緒,他說出這句話,已經逐漸露出冷峻麵龐下的嫉妒厭惡。
司徒黎從未看到司徒明台如此毫不掩飾表達厭惡的樣子,是因為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吧……平日在司徒潤澤麵前,就算對司徒黎憎惡嫉妒到了極點,也會忍著,絕對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唯有這樣,才能保住在司徒潤澤麵前得體穩重的樣子。
“也虧得你忍了那麼久……”司徒黎的目光中帶上了憐憫。
這對司徒明台來說,又是一種更深的打擊,他目光陰鷙的盯著司徒黎,一字一句的說:“父親的期望,你若是做不到,最好趁早放棄。”
“這便是你找人對我生意下手的理由?”司徒黎問道。
司徒明台嘴角蔓延開一絲冷笑:“我話已經帶到了,接下來要怎麼做,隨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出現在父親麵前,他的期望,是你做不到的。”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司徒黎靜靜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目光複雜。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成了如今這般,勢不兩立?
司徒明台的話司徒黎當然沒有放在心上,在深沉的夜色中回到住處,卻發覺自己那屋子的燈還亮著。
本欲走向書房的步子自然而然轉了個彎,走向了自己的臥房。徐思雨果然沒睡,搖曳燭火之下,她坐在床邊,在縫著什麼東西。由於過分專注,連司徒黎走近了都不知道。
“你為何還不歇息?”
“相公。”徐思雨匆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表情有些局促,匆忙理了理稍顯淩亂的發,昏黃燭光下的麵龐也微紅。顯然她沒料到司徒黎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平常司徒黎都是在徐思雨歇息之後,才回來,在她旁邊歇下,第二天天未亮,他便起了,輕手輕腳出門去。徐思雨雖然熟睡,卻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見司徒黎的眉間總是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愁緒,她身為他的妻子,偏生沒法為之分擔。
想到此處,徐思雨時常覺得落寞。可真當她想鼓起勇氣主動去了解的時候,司徒黎卻將自己包裹得嚴實。
徐思雨盡了一個妻子的本職,在人前端莊有禮,嫻靜十分,縱然司徒府有些錯雜的人際關係,也被她處理得當,現在秦夫人更是分了一些府中的事務給她,平日裏她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為此她少了很多清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