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背叛我們。寧願被你利用完滅口,也不願意為將士們出一份力。”一開始顧沛寧根本沒有懷疑過田護衛,隻是從李逐水出現之後,指出一些被她忽略的東西,她才慢慢將目光放到了田護衛身上。而韋太尉說出了真相,顧沛寧才真正死了心。
對於顧沛寧這樣的問題,韋太尉隻覺得可笑罷了。橫豎顧沛寧現在都已經是階下囚,他便不再掩飾:“因為他原本就隻是永安王安插在李大將軍身邊的奸細,隻是他不好好做奸細,非要學那李崇那種愚忠的做派,最後的下場,也是他自找的。“
“所以你殺了他?”
“可不是我要殺他,是永安王。也怪他自己,以為出賣這最後一次消息,便可和老母歸隱田園,哼,像他這樣的人,本也不值得同情。”
顧沛寧麵露嘲諷:“韋太尉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要知道你最後的下場,比之也好不了多少,勾結外敵,置百姓安危於不顧,你不覺得慚愧嗎?”
韋太尉聽了這話,不怒反笑:“當今聖上沉迷酒色聲樂,奢靡無度,賦稅加重,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熱。你怎麼知道換個帝王不是百姓們樂於看到的呢?”
未等顧沛寧回答,他又搖搖頭說道:“罷了,我同你個婦人說什麼。這次雖以你作餌,卻不會苛待於你。畢竟永安王的目的可是拉攏你的丈夫李大將軍,傳聞他再戰場上用兵入神,又得將士們信任,若是能招攬到手下來,對永安王必會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說完這些,韋太尉心中似乎頗為暢快,因顧沛寧此時困於牢中,又是一介婦人,他絲毫不擔心她會泄密。由於永安王的命令,韋太尉不知不覺已經將韋太尉和顧沛寧劃成了己方的人,對顧沛寧便很是客氣了。
至於顧沛寧,在確認自己對韋太尉還有利用價值之後,她放下心來,有人端來飯菜她就吃吃喝喝,順便還提出了自己要加菜的要求。
這才是她在牢房裏的第二頓,那牢頭怪異的看了她好幾眼,在看到顧沛寧掏出來的銀子之後,頓時換了副笑臉:“不就是加菜嗎,小意思。”
於是第三頓顧沛寧如願以償吃到了醬肘子和八仙鴨,她一邊吃,還心有挑剔,這澧城的廚子手藝也不怎麼樣嘛,醬肘子根本沒有入味,八仙鴨也燉的不夠脆。
顧沛寧一邊嫌棄,一邊吃的香的時候,韋太尉帶著少許怒氣走進來。
看到顧沛寧慢條斯理的在用餐,菜色還不是牢房裏的標配,麵上更是氤氳了一抹陰森。而顧沛寧見他進來了,眼皮子也懶得抬,依舊自顧自吃著自己的,碗裏就剩小半碗米飯了,她可沒有浪費糧食的好習慣。
“那商隊裏的,根本就不是糧食。”韋太尉幾乎是咬牙切齒。
顧沛寧吞下一口米飯,頓了頓,抽空回答道:“我何曾告訴你我是米商了?我是做綢緞生意的,運送的自然是綢緞。”
話一說完,顧沛寧繼續埋頭苦幹。
韋太尉盯著她良久,這男人,不,是女人,絲毫看不出一點姿色的女人,竟然讓他吃了個暗虧。又或者說,這根本就是李逐水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