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便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別擔心,我會保你性命。”
“我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沒道理她是那麼容易被人看穿的。
芷硯啞然失笑:“隻要是個正常人,大概都會這麼想的,你不必在意,更何況,察言觀色,正是我們這類人最擅長的。唯有這樣,才能在這世間活下來。”
“芷硯姑娘莫要自怨自艾,即便是不懂察言觀色的人,未必就不能好好生活了。這不過是芷硯姑娘作為生存活下來的手段罷了,人經曆的多了,早晚也會了,並非是哪一類人獨有的。”顧沛寧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這話一落,芷硯直勾勾的盯著顧沛寧,一個丫鬟走過來,換上一壺熱茶,又退下。
芷硯突然笑出聲:“沛寧姑娘,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對於她的表現,顧沛寧可沒什麼好說的,要說資曆,她比芷硯多活了一輩子,有什麼不比芷硯少知道的。隻不過上輩子,她被李逐水保護得太好,直到後半生,還活得像個少女,以至於現在再活一回,她的思想隻是略微成熟,而不至於過分老成。
在院子裏閑了半日,忽有人自外麵走進來,到芷硯跟前,低聲說了些什麼。
芷硯便斂了在顧沛寧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點笑意,神情歸於冷淡,她起身,看了眼顧沛寧,道:“太子妃召見我,你可願陪我同去?”
“自然願意。”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太子妃的住處,離芷硯的院子,就遠的遠的多了,想來這太子妃不喜芷硯,平日裏就是連見一麵都不願,如今便要繞過長長的廊,彎曲的路,才終於到了太子妃約見芷硯的地方。
可到了那裏,卻未見太子妃的人,隻有幾個丫鬟在旁侍候。
這庭院之中,竟無一張可以坐下的椅凳,芷硯隻能領著她帶來的丫鬟,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顧沛寧自然也隻能陪同芷硯站著,她倒是不介意席地而坐,不過是想到自己如今是芷硯的客人,便也得顧及芷硯的臉麵,所以才陪芷硯一同站著了。
然而說要見芷硯的太子妃,久久不曾出現。
顧沛寧也就明白了,芷硯所說不錯,這太子妃真的是明裏暗裏,都在想方設法刁難芷硯,如今的芷硯麵色如常,顯然已經習慣了太子妃的做法。
站上半刻鍾一刻鍾,還好說,可若是要站上一個多時辰,那誰吃得消,如今太子妃遲遲不出來,她們就在此處幹等,到時候人出來了,她們站得腿軟,無力行禮,恐又要被挑錯,無論怎麼做,都是兩頭討不到好,既然這般,何必在乎這點臉麵。
“書側妃,這邊坐。”
顧沛寧向丫鬟借了幾張帕子,墊在地上,然後對芷硯招呼。
幾個跟來的丫鬟麵麵相覷,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顧沛寧會席地而坐,那根本不是一般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舉動。
旁邊站著的太子妃安排的侍女們也是不知所措,太子妃本意是刁難芷硯,要眾人盯著她,非讓芷硯站上一個多時辰才好,太子妃此時也正在休息,沒有一個時辰,估計是起不來,可芷硯若是坐下,太子妃刁難她的目的等同無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