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聞言,突然說道:“若沛寧本就是無辜之人呢?”
皇帝看了皇後一眼,麵上露出一種近乎可怕的神情,而後他道:“皇後,你要為一個宮女辯解?”
“臣妾知道有失身份了,隻是從這個宮女身上,臣妾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皇後突然又潸然淚下。
這可真叫人摸不準她的態度,皇帝眉頭逐漸皺起,麵露費解神情。
“皇後,朕想知道,你如此大費周章為那宮女脫罪,到底是為了什麼?”
皇帝聽了皇後的許多話,心裏逐漸存了些疑慮,此時皇後覺得時機已到,突然換了副神情,一本正經的對皇帝說道:“陛下,臣妾隻是不想有無辜之人枉死,尤其那孩子還是個機靈的,靈清看重她,臣妾也欣賞她。眼見她就要折在郭貴妃手裏,臣妾不甘心。”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枉死?那宮女害了朕的孩子,自該償命,郭貴妃從頭到尾,可是無辜的很。”
“無辜?陛下相信郭貴妃無辜,也情有可原,臣妾無話可說,可陛下可曾真正了解過郭貴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皇後站在那裏,表情決絕堅定。
皇帝實在想不通,一向大度得體的皇後,為何要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在這裏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你給朕說明白些,郭貴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否則那宮女照樣得死。”
“陛下不如讓太醫再仔細給郭貴妃把把脈,興許就能明了一切了。”皇後說道。
皇帝卻是將信將疑,他道:“皇後,若是事情並非你所說,你應該知道,就算你身為皇後,也難辭其咎。”
“是,倘若是臣妾冤枉了郭貴妃,臣妾願意吃齋念佛半年。”
顧沛寧在大牢裏呆了一個晚上,睡得還算安穩,隻是晚上有老鼠在腳邊爬來爬去,十分吵鬧。
天牢裏的守衛連口水都吝惜給顧沛寧,忍受了一晚上口幹舌燥,當第一縷光透過牢房接近頂部的那扇小窗灑在潮濕的稻草堆上時,顧沛寧知道時間不早了。
不久之後,一個牢頭打開了天牢門,隻粗聲粗氣的說:“走。”
顧沛寧沒有問他們要帶她去哪,她隻知道如果皇後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了,這件事便有轉圜的餘地了。
郭貴妃剛剛流產,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她很關心顧沛寧的死活,最主要當然是想她死,於是她派人盯著天牢那邊和皇帝的動向,隻要顧沛寧死了,她就舒暢了。
她正喝著宮女端來的補藥,隻覺得味道十分苦澀,道:“蜜餞拿來。”
旁邊自有人畢恭畢敬遞上一小盤子,郭貴妃斜眼瞥了一眼,然後用食指和拇指撚起一個大些的蜜餞,正要往嘴裏放。
“皇上駕到!”
郭貴妃聞言立刻給旁邊人使了眼色,叫他們將蜜餞端下去。然後等皇帝入內,見到的便是郭貴妃皺著眉頭不願喝藥的樣子。
“愛妃,你身體虛弱,應該聽從太醫的話,好好喝藥,這宮裏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貴妃嫌藥苦,卻不知備上一些蜜餞?”皇帝的語氣不免帶了些怒氣。